难道你们不好奇,我为何会放着奚家大姑娘不做,要死皮赖脸住进外祖家?”
奚桦心中暗道不好,这丫头是要同他撕破脸皮了。
“奚挽君,你不要胡言乱语!”
“奚大人紧张什么?难道是怕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她挺直背脊,手心一片濡湿,也正是此时想起了庄绝英告诉她的一句话。
人跌了跟头不要紧,要紧的是将里子撑住了,别在外人跟前失了态、露了怯。
人的里子垮了便是真正的垮了。
“是担心我说出我在奚家受的薄待,还是继母夺我亡母财产,亦或是未婚夫与亲妹妹……”
“挽君——”
蔺羡之及时叫停。
众人都愣住了。
京城都言奚家家规森严,奚家大姑娘更是识礼端庄,今日却说出这番话,难免让他们浮想联翩。
“继母夺亡母财产?听说蔺氏家教森严,嫁去奚家的蔺夫人也是温柔贤惠,竟做出这种非人哉的事?”
“还有还有,你没听方才奚大姑娘还有话没说完吗?什么未婚夫与亲妹妹?难道……”
“都住嘴——”
庄家中门打开,从中跑出来了一长列府兵,瞧着气势威严。
庄悯生与庄采黠从府内齐齐走出来,本就是军中将领,一步一停风范屹然,且腰间都佩着剑,身材又是高大威武,一走出来便让人望而生畏。
“奚桦,想来是那一日我打你打得还不够痛,如今好了伤疤又找上门来。”
庄采黠摸着腰上佩剑,神情极其不悦。
奚桦好歹是中书舍人,朝中正四品大员,这些年来处理政务也很得皇帝心意,朝臣们对他也都是客客气气,从未受过此等屈辱。
就算是他有愧于庄家,好歹也是庄采黠的姐夫,竟然得不到对方一点尊重,可见庄家跋扈。
“采黠,你我之间是长辈旧事,就不要再干涉小辈之间的事了。”
庄采黠气笑了,这个靠吃他们家软饭的狗东西,竟然能将软饭吃得如此之硬,他庄采黠也不知该不该说一声佩服。
“长辈?你敢在我面前提长辈两个字?”
庄悯生寒声,指着奚桦大骂:“从前你辜负我女儿,今日我绝不允许你欺负我家孙女。”
府兵列队击枪,震慑力十足,四周看热闹的邻里连忙避退。
只剩下面色铁青的奚桦。
蔺羡之盯着奚挽君的身影,越捉摸不透了,从前她性情软和,又缺乏家中长辈疼爱,他随便施舍一点恩惠,她便感恩戴德,十分好掌控。
如今却…有些不一样了。
他却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同,但归根结底,他认为是突然上门提亲的桑家搞得鬼。
只是有一点很可疑,奚明珠有了孩子,这事儿连他都是刚知道,桑家又是如何清楚,还透露给了奚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