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水只得上前应酬,两人寒暄几句,算是互相认识了。
不过,他对一旁的竹解只是微微躬身,点了点头。
这其实也正常,那徐若云原本就不认识竹解,当下只当是李云水的友人,这番行为,也算是有礼了。
然而,徐若云坐下以后,却并未言语,只低头喝着茶水。
三人之间的气氛,略微有些尴尬起来。
竹解见此,起身找了个托词,就准备离去。
不料,李云水却主动介绍了竹解,竹解只得坐下。
徐若云见此,倒是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无非是委婉的询问了李云水师承何处,奉承李云水武功之高之类的话,不一会儿也就告辞离开。
只是在走之时,回过头来,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李云水,认认真真的说:“李公子,父将对武功高绝的年轻人,历来十分推崇。尤其是听闻公子大名以后,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己,不顾年老病衰起身,千万嘱托于我,要我邀请公子前往屠虎营一见,聊解仰慕之情。”
说完之后,又仿佛生怕没说清楚一般,又加了一句:“屠虎营,随时恭候公子大驾。”
如此这般说辞,李云水哪有推辞之理?当下便应承下来,约定了时间,目送徐若云走了出去。
“师弟……”
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李云水回头一看,竹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缓缓说道:“你……可真是越来越有名气了!
李云水摇头一叹,正待言语,却又听得那掌柜高声一吼:“李公子,江南织造府总管江采钰江大人来访……”
李云水不由自主的看向竹解,竹解脸上的笑意立刻隐了下去,渐渐升起一股紧张的情绪,随之静静的站了起来。
江采钰走进门,和李云水一番客套。然而,他不似前两位,虽然同李云水说着话,眼睛却不时的瞟向竹解,这让竹解一阵好不自在,又好一顿忐忑。
李云水见此情形,心里猜了个大概,于是他起身,极为诚恳的说:“江大人光临,我与师兄都倍感亲切,能否请大人赏光,中午在此用餐?”
江采钰本就在李云水面前放下了姿态,此时见其邀约,心头一喜,忙开口:“李公子客气了,这是江某的荣幸。”
李云水见此,微微一笑:“那我就去准备准备,还请大人稍待。”
此时门外伺候的掌柜不长眼的跑进来,眉开眼笑献上殷勤:“哪里需要李公子亲子准备,小的……”
李云水见此,二话不说,上前就拉着掌柜走出了门,一边关门一边打断:“我师兄是佛门中人,饮食自然有讲究,我专程同你同去准备,呃……对了,江大人是否有什么忌口?”
江采钰大方一笑,摇了摇头,连连说“没有,李云水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这里,就只剩下了竹解和江采钰。
两人对视一眼,都低下了头,气氛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江采钰沉吟半晌,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饮着,忽然悠悠开口:“大师,那日我见你掷出一枚玉佩,冒昧请问……你那玉佩,有何来历?”
……
江采钰沉吟半晌,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饮着,忽然悠悠开口:“大师,那日我见你掷出一枚玉佩,冒昧请问……你那玉佩,有何来历?”
竹解面色如常,平静应对,声音却有些颤抖:“回大人,那玉…不知有何来历,自我出生便一直带在身上。”
“你不必如此拘谨。”
江采钰盯着竹解,又沉思片刻,才问道:“大师这般人物,怎么会剃度修行?莫非是俗家有所变故?”
竹解的脸上,有了些淡淡的嘲讽,虽然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触。
只见他缓缓开口:“我自小被方丈师父带回寺里,没有俗家一说。二十年来,一直在寺里修行,未曾同方内有过接触。”
“哦……”
江采钰淡淡的答了一句。
气氛又一次沉默下来。
“那么,关于这块玉佩,你有没有听说有什么来历?”
江采钰这话,明显就在试探了。
竹解心头不喜,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人流,淡淡道:“大人对这块玉佩如此感兴,莫非……大人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