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冲了上去要给米婆查看情况,可米婆却抬了抬手:“年纪大了,老。毛病了,不用在意。我再问你一句,你昨晚到底去哪了,还想瞒着我老婆子吗?”
我不敢再隐瞒,把昨晚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米婆。
村子里失踪的老爷子尸体和小孩子,还有老爷子口中的那处水潭。
米婆听后陷入了沉默,脸上浮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就像是天快要塌下来了一般。
良久后,米婆双手撑着椅子把手,颤颤巍巍地下了地。
我赶忙上去扶住,在旁边不敢吭声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
“去收拾收拾东西,把你五叔留给你的宝贝法器都带上。”
米婆缓缓道。
“米婆,您这是……”
“去你说的那个水潭,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也算是我这老骨头替石嘴沟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米婆的神色有些怅然,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其实我很想知道米婆昨天下午和夜里在偏屋里到底在干什么,但我迟迟开不了这个口。
“您这身体,要不我们等我五叔回来之后再去吧。”
我劝说道。
可米婆的态度却十分坚决:“等不到你五叔了,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嘛,如果我们不尽快把事情调查清楚,你五叔就回不来了!我昨晚……哎!!”
米婆话说到一半,硬生生给噎了回去。
“我五叔怎么了,米婆您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啊?您快跟我说啊!”
我彻底慌了,眼泪已经到了眼眶,急得马上要掉出来。
米婆只是摇头,说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只会招来更坏的结果,催促我赶紧准备家伙事。
一听这关乎五叔的安危生死,我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马将东西全部装进背包,包括那枚兽扳指。
随着一声鸡鸣,我和米婆便出门朝后山去了。
这会儿山上的白雾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但还隐约可以见到,路上我朝米婆打听过那老爷子生前的经历,但奇怪的是就连米婆都对老爷子知之甚少,因为这老爷子平日里除了到地里干活就很少出门,关于他的一些事情都是他的晚辈聊天时偶尔提及的。
所以村里人都默认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头子罢了。
但那吞云吐雾的本事可是我亲眼看见,绝对不假,而且从老爷子的口吻和气质来看,也绝不是一个农民那么简单。
我不由得想起五叔曾经跟我说过的话,民。国。军阀割据混战的年代,很多能人异士都藏身于军队,表面是军人,实际上是替那些大军阀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寻龙探穴,占卜改命,下蛊杀人……
最为人所知的便是长沙的老九门。
难不成,这老爷子也是这类人?
村子的后山并不高,但地势很是险峻,所以村民们几乎不上山,下葬也都选在靠近山脚的地方。我扶着米婆沿路往上走,越靠近深山,山里的那股子寒意越重,冷得刺。入骨髓,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我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米婆披上,掏出八卦罗盘来勘测邪气最浓的方向。
可刚掏出来,罗盘便控制不住地颤动起来,差点从我手中脱落,指针更是以极快的度在盘面上旋转,像是了疯一样。
“难不成这整座山都是邪气,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赶忙默念口诀,罗盘这才慢慢稳定下来,最后指向北边。
走着走着,我和米婆便现了不对劲,这山的北面草木极其旺盛而且完全背阳,几乎不会有村民前来,可地上却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错乱脚印,甚至还有四轮马车的车辙,宛若古代长途跋涉的行军队伍从这里经过一般。
“有些不对劲,待会要小心点。”
米婆不知觉察到了什么,小声叮嘱道。
我点了点头,更加谨慎地朝着深处走,最后果真在一处树林里现了老爷子口中的那个水潭。
即便在这葱郁的树林里,水潭的四周也寸草不生,整座水潭看上去像一尊躺着的如意,潭水翠绿无比,散着幽深的绿光。
水潭中央果真立着一棵形态扭曲的枯树,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半跪着的人形。
“应该就是这里了。”
我收起罗盘缓缓道。
米婆紧紧盯着波澜不惊的湖面,若有所思,与此同时我也在猜测这水潭究竟有什么门道。
那老爷子说这水潭之中有事情的真相,难不成,这水潭下面有什么玄机?
米婆显然跟我想到了一块,步履蹒跚地挪动到潭水边,随手捡了块石头扔进水中,然后仔细听着动静,不知过了多久,湖底竟传来一声石头着地的响声。
“看来,这水潭是一处入口啊!”
米婆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