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看得人瘆得慌。”
“母亲死了都不知道哭一下。”
“这孩子果然是个祸害。”
“他那母亲不就是克母克父之人么?她的孩子能好到哪去?”
“以后离远些吧,别沾了晦气。”
“你说他长得还不错,给我们家那孩子养个童养夫怎么样?”
“难道你想被他克死?”
“你怕是没这福气哦。”
……
这是哪?
宁可明明记得自己在玩游戏,然后不小心碰到了线晕倒了,再次睁眼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触目所及是一片白,她所在的地方是被人为清了一条勉强能走的路出来,其他地方甚至雪厚得能有半腰高。
周围一堆人在叽叽喳喳地说着闲话,也不嫌冷。
宁可想要开口问问这是哪,结果张嘴就是一口凉风。
此时,人群散了开来,有几个人用一块木板抬着一个人出来了,用一块白布盖着,木板旁边一个小男孩脚步踉跄地跟着。
小男孩身上的衣服邹巴巴的,面色极白,嘴唇干裂,眼神黝黑,面上似乎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尽管他看起来很落魄,从他五官看起来以后定是个美人儿。
“他怎么还在笑啊?”
“你哭啊!”
“你母亲死了你不哭吗?”
“你个没良心的玩意儿。”
有人说着上前推搡着小男孩,男孩身体本就单薄,被这一推一下子摔了下去,磕在了地上,额头上瞬间起了淤青。
“你干嘛?”
宁可看着小男孩有些懵懂的眼神,忙地上前把小男孩扶了起来,揽在怀里检查还有没有摔到其他地方。
刚刚动手的人退后了好几步,朝着周围的人快道:“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你们都看到了的,我只是轻轻拉了他一下,想让他给母亲哭个丧而已。”
宁可还想说什么,但是怀里的孩子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努力做了个笑容:“姐姐,我没事的。”
宁可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不想笑的时候是可以不笑的,小孩子有任性的权利。”
孩子仍然扬起笑容,语气很疑惑:“可以不用笑吗?”
“当然。”
宁可拉着他走向木板:“和母亲告个别吧。”
孩子黝黑的眼睛只定定地看着木板上的女子,没有说话。
“这孩子看起来太冷血了。”
不知道哪里传来一句嘀咕声,宁可看了过去:“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用嚎啕大哭来表达自己的伤痛。”
“不哭丧成何体统。”
有人似乎不服气。
“哭丧给谁看?给你们这些人看热闹?”
宁可目光扫视了一圈,她看得分明,他们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关心过这孩子,只说孩子克死他母亲,不是个好人。
“姐姐。”
孩子已经回到了宁可身边,小声地唤着,声音怯生生的。
宁可没再继续说下去,不想给孩子造成更大的阴影。
他们见宁可不说话了,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孩子略带欣喜的声音喊道:“母亲。”
众人猛地看向小孩跑过去的方向,是刚刚骂人的那个人旁边。
那人忙地往旁边挪开,惊恐地看向空无一人的雪地。
在小孩子即将靠近那里时,宁可反应过来上前拉住他:“母亲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