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抬了抬下巴,道:“这细说也是我的家事,你管不着。”
“这家人恐是风水不好,买了多少个人回家了,愣是生不出一个女娃。”
“可不。”
“生不出女娃就算了,还多了几张嘴。”
“能拿他们去干些苦力活,还是有点用的。”
……
在周边路人的议论中,宁可大致拼凑了这个人的经历。
大概就是她家里也是有点钱的,但是一直没有下一任继承人,她明媒正娶的夫郎都愣是生不出一个女娃,于是她就动了丝歪心思,不停地买男奴回来,但是仍然没有女娃。
她脾气就越暴躁了,便展成了这种利用这些男奴干些苦力活。
在卿玉国生不出女娃,让他们以死谢罪都是不为过的。
宁可直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皇宫里平日宁可接触到的人有限,除了乔宛风明显看不起男人,其他人都未涉及到这些内容,所以倒是没有太大的感受。
至于宫中如侍卫伺候人的活儿都是女子,除了一些下等的活儿才是男子,而这些人宁可平日里并看不到,所以也就忽略了这个女尊世界的意识。
只觉得女子当家,男子在家貌美如花就行了,殊不知出了宫出了皇城之后男子的地位到底有多低。
在这里你就算是看到了一些不平事你也做不了什么有些事,比如眼前这件事,本以为是个奴役世间,但这又确实属于家事范围,想插手都插手不了。
苏轶云握着宁可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她,就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宁可最终只能当做没看到,带着苏轶云上了马车。
宁可上了马车后神情一直不太好,马车上的众人也都看到了这件事,都神情各异,也见不得有多好。
一行人就这么沉默着到了一家客栈门口。
“阿桑,你拿着令牌去城主府。”
宁可把自己的腰牌解下来递给程桑。
宁可现在不宜暴露身份,想让程桑先去探路。
各个城的城主每一年年底都会入皇城做汇报,所以他们是肯定认识这腰牌的。
如果这城主不认这腰牌直接说这是冒充的,那就很明显这人有问题,如果正常的话他肯定把程桑奉为座上宾。
宁可另外派了几个护卫护送程桑去城主府,以防万一。
待程桑走后,宁可坐在客栈的窗边,看着街道上的人已慢慢地变少,渐渐地开始冒出了烟火,一切平静又祥和,仿佛之前经历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可可。”
苏轶云在宁可背后半靠着。
宁可看着外边儿往上飘散的烟,问道:“你恨过吗?恨生在这个世界。”
苏轶云脑中闪过不少画面,轻声道:“恨过的。”
“但是我现在很庆幸我在这个世界。”
宁可听着这个回答,有些惊讶,转头就撞上了一片柔软。
苏轶云顺势吻了下去,但很快退开来:“因为来到这个世界才能遇到你。”
这句话让刚刚被那个吻泛起涟漪的心跳恢复了平静。
是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不能沉沦。
但是她希望能在她走之前对这个世界做些改变,至少希望这个人以后不会活得很艰难。
宁可没有对这句话做回应,只开口问道:“那些男奴的事,你有何打算?”
“陛下眼里就只有这些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