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呦……”
何子舟被一群人大手大脚地架起,拖了几十丈的距离来到另一座木屋里,这里没有那么多整整齐齐的药罐,也没有烧得呜呜直响的火炉,屋内陈设简贵,空气里飘着陈厚的暗香,等他被安放在铺着几层厚的蓝丝绸缎的床上时,身上的伤痛让何子舟觉得仿佛又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本来自己好好地躺在木床上,想着偷偷听外面有何动静,但没过多长时间就听不清楚外面的声音了,何子舟歪头看见褐色的药罐在红色的炉子上跳舞,白色的水汽像倒喷的瀑布向外滋去,何子舟额头开始冒起汗珠。
他有些害怕,在床上滚来滚去,周围的空气竟然渐渐烫,苦涩的药香在这时闻起来变得模糊,何子舟想要张开嘴喊人,可就在这时火炉轰的一声炸开,墨绿色的药水混着炉子上的泥块随着爆炸飞上屋顶,然后在屋子里噼啪坠落,黑色的烟雾从还未燃尽的炉渣上滚滚冒出,瞬间填满整个木屋。
这下何子舟顾不得其他,求生的欲望再次统领全身,他竟然不顾身上撕心的痛楚站了起来,如果不出去恐怕将被熏死在屋里,他随着脚步缓缓移动,脸上的汗珠流进嘴里,何子舟面色扭曲,随着记忆几乎用命去撞小屋的房门。
之后的他跌在午后盛亮的阳光中,看见眼前呆住的众人,心里一沉暗道完了,脑门一热随口说了句什么,然后又失去行动能力。
意识恍惚间他被好多人架起拖走,这几个人的手法粗鲁蛮硬,他感觉刚刚长上的骨头又断掉了,疼痛让何子舟哎呦哎哟的哼了起来。
何子舟躺在柔软舒滑的蓝绸床上,嗅着换了类别的暗香,周围的人在床边嘈杂低语,他听见有人说:
“这药算是白上了,断掉的骨头依旧断了,身上的淤青经过刚才撞门这一下,好像更严重了……”
“韩小天背回来一个人怎么连我们也不告诉,你说这人命也真大,凭着凡人的身躯,被虎头雕抓去还能保住小命,刚刚又差点被烟熏死!”
“这世间什么事没有?让他躺在老大的床上休息已经够照顾他了!”
突然房门被打开,马嵩和孟司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众人一下子安静,马嵩连忙做出关怀的样子跑到床边,把手搭在何子舟的脉搏上查看伤情,对着何子舟轻声道:
“哎呀!小兄弟你的伤情可不容耽搁,若是不进行好好的治疗,恐怕这辈子就下不了床了啊!”
何子舟听完他的话眼睛都直了,想要张嘴询问换来的却只有一阵猛烈的咳嗽。
“不过不用担心,小兄弟!幸好你遇见了我们!”
马嵩回头对孟司使了个眼神:
“有劳孟老弟,起个还生丹给这位小兄弟救命!”
孟司人都傻了,心里暗骂这两头贪吃的吝啬鬼,连个一品丹药都不肯自己出,他冷着脸从储物袋中掏出一粒红色丹药,被马嵩一把夺了过来。
“小兄弟,你恐怕还不知道我们是谁,也不知道此物是什么东西,不过你大可放心!等服完这粒丹药,你的伤自会痊愈,届时再慢慢告诉你!”
说完马嵩把丹药缓缓地送进何子舟的嘴里,看着他脸色由痛苦转为平静,接着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这才微笑着点点头起身,对孟司道:
”
那我就走了,日后留人的事情以及这小须山上的规矩就交给你来完成告知,”
马嵩走到孟司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小家子气,区区一枚一品中等丹药我马某人还是不放在眼里的,等日后还你便是!”
孟司额头上的青筋猛地跳了一下,日后还你?恐怕老子飞升了都不见这枚丹药踪影,他拼命压着怒气将马嵩恭恭敬敬地送走,回来后的面色难看的像是泄了气的猪吹泡。
孟司把屋里的人全赶了出去,把韩小天就揪到眼前,拉着脸对他命令:
“把这小子从老子屋里挪开,谁背回来的谁负责,再给你个任务,等他伤好后你给我把他留在小须山!”
“啊?老大,您不是嫌他是个麻烦,让我把他背走嘛?”
“你以为是我的主意?姓马的都看见他了!我不管怎样,反正姓马的要这小子留下来,你再告诉他每月种出二十斤的产量,不然就是小须山的规矩伺候!”
“这……”
韩小天耷拉着脑袋,“老大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这常人……”
“少他妈的废话,他欠老子一颗还生丹,该出力气补偿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