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又一句,时时刻刻在敲打乔明月高高悬着的心,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冷的。
她还在妄想什么?
她的大儿子要是还有能救回来的希望,哥哥肯定不会弃之不顾。
薄时琛的儿子,很有可能是和柳月生的。
安崽五岁,他的儿子也五岁,难怪当时薄爷爷头七刚过,他便忍不住要和自己离婚,敢情是要给柳月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
可恶!
挂断电话,薄时琛瞥向女人,眉头又皱紧两分,自己不过接个电话而已,她做什么一脸苦大仇深恨不得杀之后快的表情?
他拨开烟盒盖,摸出一只,右手点燃,随后猛吸一口,烟雾在俊脸弥漫,衬得他多了两分痞气,“乔小姐,我诚心和你谈,希望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不给!”
乔明月脾气上来了,她坐到男人对面,挺直腰杆,“你的儿子怎么样,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生了他,他不幸有病,也得你自己想办法。”
凭什么要为了薄时琛和柳月的儿子,牺牲自己的安崽?
“那就是没得谈?”
薄时琛碾熄手里的烟,他盯着女人,散出的温度凉飕飕的,“听说你的儿子也五岁了,乔家安保是严密,但要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小纰漏,可都是大问题,生离死别,乔小姐要真切感受一番?”
“你要用我的儿子威胁我?”
乔明月气得直抖,泛红的桃花眼倾斜出浓浓怒气,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彷佛一只裹满了炸药的炮仗,随时会烧了对方,也烧了自己。
“说实话而已,我做人不大度,我诚心求药,你执意不给,我的儿子要是出事,那我做事难免剑走偏锋。”
薄时琛面上无喜无悲,说着威胁人的话,却淡然的像是谈论今天天气好不好。
乔明月快要气炸了,她知道薄时琛一向霸道,做事不讲规则只看喜怒,真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也不奇怪,可凭什么要因为柳月的儿子,就拿走安崽最后的依仗?
委屈被放大,不断地在她身体各处钻,她狠咬了下舌尖,才逼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两人一个像狼王,一个像孤狼,一个游刃有余,一个却恨不得同归于尽,气势不同,偏偏都一样的不肯松口,视线胶着,空气也仿佛就此凝滞。
两分钟后,乔明月率先移开目光。
安崽长得跟薄时琛极为相似,要是让薄时琛见到安崽,必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薄家顶级世家,绝不会允许血脉流落在外,跟薄时琛争抚养权,她没有信心。
所以绝对不能让两人见面!
乔明月深吸几口气,被迫低头服软,“有生丸我只有一颗,目前确实没办法给你,你儿子要是不严重,我还有其它能延缓病情的药物。”
薄时琛摩擦着手腕刺青,一张俊脸沉如锅底,没有说话。
“你儿子有病,我儿子同样身体不好,做父母的,总要为孩子留一手,这是我的底线。”
乔明月硬气的盯着对方,强迫自己不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