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灼烧得厉害,回府时她已分不清东西南北,再则李承珺对她那番举动,叫她心烦意乱,人越来越不适,一躺下,人便陷入浑噩之中了。
就连苏老夫人也赶来看她,给她又是请大夫又是送药的,可她终究是底子差,一番折腾,这也才在第二日好转了些。
“姑娘,今日好多了吗?”
拂冬拿了湿润的帕子,给她擦拭着脸,“姑娘也真是的,酒量这么差怎的还饮那么多酒,也亏得姑娘还能找到回府的路,你与奴婢走散后,奴婢都找不着你。”
苏澜抬起头看了拂冬一眼,“这话你都在我耳边念叨两日了。”
“是该多念念,哪有姑娘这般大晚上的与人喝酒去的?”
拂冬在苏澜耳旁碎碎念,“也好在那夜街上人多,倒也不会出了什么差错。”
苏澜眼神微动,扯出一抹笑来,“你怎知我那日是与旁人喝酒去了?就不能是我一个人?”
拂冬一顿,她低头给苏澜擦拭着手,“姑娘不是一个会自己在外喝酒的人,定是遇到了什么人,才一同饮酒罢了。”
苏澜笑而不语,等拂冬欲将东西撤下时,苏澜才不急不缓地问道:“这两日……府外可有人来寻过我?”
她不免有些担心,万一李承珺还记得那夜之事该怎么办?
“太子殿下与晋王都派人来过。”
苏澜心中咯噔一下,“之后呢?”
“大公子将人请去前厅坐了一会儿便送走了,说姑娘您前日饮了酒,又染上风寒,正躺在床上见不了客。晋王与太子殿下的人便又送了不少药材过来,如今都在主院那摆着呢。”
苏澜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李承珺应当没记起夜里的事儿来,“嗯,你下去吧,我再躺一会儿。”
李承珺派人来,她并不奇怪,在他看来,若是她的酒量好过于他,那便叫人十分生疑。不得不说,她这病也来得十分是时候,她因饮了酒在榻上躺了两人,他也不会多疑。
可李驿昀却不同了,他急切地叫人来苏府,心中定是有什么考量。
洛城最后一夜,李驿昀没将苏家换下来,定是有了其他顾虑,而如今想再用同样的法子将苏万州拉下水,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既然不能将苏万州换下,那便让他成为自己的人。苏万州最不缺的就是女儿了,随随便便送一个到他东宫,苏万州也只能上赶着贴着李驿昀了。
苏澜叹了口气,苏家要送,也只会从苏芸与苏青中选,可她也得想个法子一用被送入东宫才是。
“姑娘,外头有人传话,府外来了一个人,说是替姑娘送药来了。”
拂冬推门而入,打断了苏澜的思绪,“府里有药,姑娘为何还要叫外头的人送来?”
“是我养身子的药,我前些日子送去了药方,药材难寻,这才迟了几日。”
苏澜坐起身,“你去将药拿进来,给半贯钱将他打了便是。”
拂冬再回来时,手中便提着两包药。
苏澜闭着眼,“我抽不出气力来,你替我念一念吧,药方上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