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消息是他之前在监天司食堂打听消息时所听闻,似乎是因为新帝刚立的缘故,朝堂上各种纷争不止,所以便暂时按下了许多重要事务,尚未举办。
而徐良猜测恩科应该也在其中,毕竟他在神都的这段日子里也是尚未见到过有大量士子进京赶考,想来应该是如此。
“徐兄此言果真?!”
青年儒生听闻后,表情大喜,便立刻急声问道。
徐良眼神一阵思索后,便轻轻点了点头,内心确认应是无错。
“太好了!我这就去告诉家兄!。。。。”
说到一半,青年儒生身子突然站起,却在刚迈出半步时,又骤然停住,似乎是这才想起这里是婚宴,便又立刻惆怅着缓缓坐下。
“哎呀。。。忘了,兄长此时应该正在婚房准备,若是被我打扰。。。。”
想到这,儒生身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表情也是一幅吃痛的样子,见此徐良却是不准备再给对方机会了。
立马便只是埋头吃起了桌前菜肴,儒生回过头刚似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见眼前之人只顾埋头吃饭,顿时也已是明白了,表情立马便哀愁了下去,也只是安静地转过头,似乎也早已是习惯了。
没过多时,直到徐良已觉酒足饭饱之时,外面才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之声,仔细听取似乎是在贺喜。
他转头望去,却见是一对新婚之人已是缓缓迈步走进去厅堂之内,而此刻席间之人也是喝彩连连。
见此,徐良表情却是颇有些好奇了起来,毕竟这种外州婚礼之仪,他尚且还是第一次见。
“兄台看起来似有些面生,难道是从郡外赶来赴宴的?”
徐良眼神正不经意地打量着酒宴间的状况,忽然听到身旁询问,便立刻转头望去。
只见是一名青衫儒生打扮青年,正微笑着看着他,他眼神略有迟疑,便同样笑着开口。
“在下是从郡外赶来,途经此地,夜间山路难行,见贵地正在举办宴席,便略备薄礼想要歇息一晚,还望见谅。”
“哦!。。。兄台果真是从郡外赶来?!”
儒生闻言表情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似乎很是激动,便就在一旁大大咧咧坐了下来,眼神紧盯着徐良似乎在看什么新奇事物。
“听闻外面如今正处兵荒马乱,兄台一个人上路,莫不怕遇到歹人劫道吗?
而且我听家兄说,如今外面大多数地方已是十室九空,鲜有人烟,就连家兄今年都已放弃了上路去考取功名的念头,转而依了父母之意办了婚宴,兄台一个人远行又是为何,难道兄台是一位游侠?
对了,还忘了问,兄台你的名讳了。”
看着面前宛如一个好奇宝宝般地儒生,徐良不由得感觉有些头大,只好耐着性子回应道。
“在下姓徐,单字一个良。”
“哦。。。原来是徐兄!”
说完儒生便依旧只是眼神紧望,看着对方还是满眼地好奇,徐良也只好慢慢回道。
“令兄说的没错,如今外面的确是兵荒马乱,各地贼寇攻占城池,烧杀抢掠,朝廷也在尽力围剿,不过。。。若说是十室九空,却是有些言过了。”
说到后面时,徐良言语间迟疑了片刻,毕竟他不确认对方兄长这样说,是不是为了吓唬儒生好让其不要随即外出。
现在外面正处大乱,也的确很是危险,但思来想去之下,他还是如实相告了,不过,却又补上了一句。
“但外间匪盗不绝却是事实,在下尚有些武艺在身,所以并不惧怕这些歹人,这次之所以出门远行,也是因有要事推脱不得,所以在下觉得,兄台近段时日最好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徐兄说话,语气怎么也跟兄长一模一样,都是劝我不要外出,你们都是见识外面世界的人,却只有我从小在这平阳郡长大,还从未出门见过外面的广阔天地。”
说话间,儒生语气也不免变得有些哀愁了起来,表情全然不复之前的激动似的眉飞色舞,倒是让徐良不禁思索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
不过他眉头却又忽然一皱,突然注意到了儒生口中的平阳郡,自己不是在武阳郡境内吗,这平阳郡又是哪?
但由于徐良这也是第一次外出神都办差,对离州内各郡也不熟悉,现在走的也不是来时的路途,思考了好一会,也想不起这平阳郡是在哪,便只好开口问道。
“敢问兄台,这平阳郡,可是在离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