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的意思跟莲儿转达清楚,别让她寒了心便是。”
“国公爷放心,属下都明白!”
赵瑾作为家主,不能和下面的人太亲近,若是他亲自去给莲儿送点心,下人们必定要说国公爷念着吴家的功劳徇私,偏心莲儿。这样并不利于赵瑾在府中立威,更不利于吴家日后的生存处境。
所以这些话只能由吴清这个做父亲的去转达。
“还有一件事。”
赵瑾从袖中取出已经卷成圆筒的纸笺,递给吴清,吩咐道:
“这是一些新的进展,你送出去。”
孙皓出行前与赵瑾早有约定,他会在沿途留下特殊气味,而鹰的嗅觉异常灵敏,可以凭借这些气味找到孙皓。
“国公爷是想请出咱们驯养的鹰?”
“不错。”
“可是……万一消息被旁人截获怎么办?”
“你放心,我写的是古时的篆字,旁人看不出是我的笔迹,再说了,我用的是暗语,表面上都是些寻常的问候,并没有把咱们的事写在明面上。”
……
这一日,天气晴好,虽说离冬至越来越近,处处透着寒凉,但是只要太阳一出来,人们总是爱到街头走动走动的。
洛阳虽不及长安,却也是陪都,亦有东都之称,比一般的城池要繁华许多。街道两边的商铺人流如织,背街小巷里也有许多农家摊贩,兜售自家田地里、池塘里的瓜果鱼虾,百姓们你来我往,一时热闹不凡。
马车驶入城中,渐渐行驶缓慢,赵兰溪搁下手中的大梁洗冤录,一把薅住赵景明的后颈,将伸出头往外看的侄儿一把拉回了车里。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这样很危险!万一对面的马车驶得快了些,仔细把你的脑袋撞飞!”
赵景明对赵兰溪惧怕些,连忙老老实实坐正,乖顺地说:
“姑母,都说洛阳城是东都,我还是第一次来呢!咱们可以住上一晚再走吗?”
“咱们可以住上两晚。”
赵兰溪把大梁洗冤录收好,并不去看景明,语气也清清冷冷。许是习惯了姑母的样子,赵景明倒是毫不在意,只兴高采烈地说:
“真的?太好啦!多谢姑母!”
“自打出了长安城,咱们一路上就没怎么好好歇息过,有时夜里也在赶路,这人和马都需要好好歇一歇了。洛阳繁华,客栈酒楼的档次也高些,咱们在此住上两晩,也不会委屈了你。”
赵景明一向是个人精,连忙学着大人的样子客气地说:
“侄儿怎样都成,主要是姑母。姑母是女子,万不可将就了!”
赵兰溪斜睨了侄儿一眼,打开马车的车窗向外瞧了瞧,遂道:
“洛阳与长安到底还是不同的,我此前来过两回,一次是跟着师父,一次是跟着严大人。你若是白日里还有精力,这两日我可以带你在城中走走看看,你也长长见识。其实你二叔说得不错,人啊,不能把书读死了!”
赵景明方才还在担心姑母把他看得紧,没想到转眼就拥有了在洛阳城里逛一逛的机会,当即便来了精神:
“太好了!姑母见多识广,侄儿就全仰仗姑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