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会觉得洛云珠是三哥的细作,是被三哥送过去的眼线,这样三哥就能提前知道父皇的许多事,甚至是立太子的人选……”
“不错!”
孙皓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水,他将竹节杯送到唇边轻轻吹了吹氤氲而起的热气,笑着说:
“不管敬王是真的现了洛云珠的身份,还是对这一切毫不知情,他的这一举措都是一步败棋。皇上不仅不会宠幸洛云珠,还会让她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至于敬王,皇上对他的厌恶便又多了几分。殿下还担心什么?”
“即便一切如先生所言,可若是三哥真的知道了洛云珠的身份,转而去找五哥,他二人要是联手,小王岂不是被动?”
孙皓却搁下竹节杯,抄着手微闭着眼睛说:
“那殿下就不要被动,不妨主动出击!”
楚王闻言,连忙坐直身子,抬袖拱手道:
“还请先生赐教!”
“殿下担心敬王与宣王联手,那就索性来个挑拨离间,让他二人没有联手的机会。殿下不妨让人放出话去,就说敬王殿下献给皇上的舞姬,还有一个好姐妹,就在宣王殿下府中。宣王那边若是听此传闻,势必会觉得敬王已经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府邸,他会对王府里的所有舞姬充满怀疑,觉得她们各个都有可能是洛云珠的姐妹,是敬王的人。如此,就算是敬王磨破了嘴皮子,宣王也绝不可能信任敬王了。这样一来,也顺便帮了咱们送去宣王府的歌姬玉娇容,宣王不敢再用那些舞姬,也就到了玉娇容显山露水的时候了。”
听完孙皓所言,楚王觉得心中踏实了不少,如果宣王真的以为自己府中的舞姬里有敬王的人,那么他二人之间僵持已久的战局就会更加精彩,宫变一触即,楚王便可打着救驾的名义一举夺下皇位,作享渔翁之利。
此时于楚王而言,兵权是最重要的,他急需找到沈骥小将军留下的那支军队。
“先生,先生可还记得你我初到长安那晚,你身边的侍从说过的那个京中谣言?”
“什么?”
“南屏山上的悬棺。”
京中人人都说,南屏山上骇人的迷雾是沈家的冤魂凝结所致,而那悬棺里躺着的是沈浩存的尸身。
“先生不是说,那个守墓人是你的师妹吗?她虽然否认了悬棺里安葬的是沈浩存,可是传言不可能空穴来风,也许她真的和沈家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她也可能知道沈家遗孤的下落。先生何不再去试探一番?”
听了楚王所言,孙皓默默垂下了眼眸,他忽然想起那晚在城中偶遇了师妹,她正在追什么人,行踪神秘,步履匆忙,什么都不肯说。虽然孙皓一直都觉得她身后一定隐藏着什么大事,可却总是问不出什么,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没有问到。
不过,再去看看她,也没有什么不好。算起来也有好一阵子没有去探望她了,不管这次能不能问出些有价值的东西,去见见她总是好的。这是他自己的心意,与任何人任何事无关。
“好吧,臣再替殿下走一趟,去问问清楚。还请殿下稍安勿躁,如今臣已经按照殿下的吩咐,命人将东平侯府欲与镇国公府结亲一事在城中传开。过不了多久,皇上应该就能听到消息了,到时候应该会传殿下您前去问话,殿下最好早做盘算,一定要把皇上引到对我们有利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