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确在你府中躲了一日,本想着抽个合适的时机同你见面的,没想到你们中原的官宦人家办宴席有这么多讲究,你竟一整日不得闲。我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机会单独见到你。”
吴清在一旁暗暗瞄了黛姬一眼,忍不住腹诽道:敢情您是没把我当人吗?
赵瑾并没有闲情听黛姬说这些,只直言道:
“黛姬有话不妨直说,时辰已晚,我也不便多留你。”
黛姬闻言,似是也等得不耐烦了,遂开门见山地说:
“你也知道,楚王吩咐过,每隔一段时日,我的手下就会去你那个怨种堂弟赵璃的府上送药材。昨儿个夜里,我让东平侯拘得不耐烦了,便亲自去了趟赵府,看看赵璃近来如何。没成想,我刚在树上躲好,就看到令爱和赵文静身穿婢女的衣服,溜到了赵府的墙角边,爬上了屋顶。”
“什么?”
尽管方才在宴席间就起了疑心,但是骤然听到黛姬说出实情,赵瑾和吴清俱是一惊。
“这算什么?后面还有更精彩的。赵文静跟她爹娘叙旧,误了时辰,险些被前来接班的官兵撞见,情急之下,竟是从书局买书归来的孙峻乘着马车及时带走了姐妹二人。”
“你是说……孙峻昨晚就跟文煜和文静见过了?”
“别着急,后面还有。”
黛姬倒背着手看向赵瑾,得意地说:
“她们走后,我看到墙角边多了块手帕,料定是令爱不慎掉落的。我唯恐这手帕被那些官兵现,看出端倪,遂从树上一跃而下,在官兵到达之前捡走了手帕。”
黛姬一番话,说得赵瑾一时无言以对,一旁的吴清更是频频擦汗——两位小姐做出这种事,他女儿莲儿必定脱不了干系了。
沉默了良久,赵瑾才开口道:
“我教女无方,让黛姬见笑了。昨夜多谢你相助。”
“谢什么,举手之劳。如今孙大人远在外地,京中之事全靠你掌舵,若是你再有个好歹,楚王岂不是孤立无援了?”
提及楚王,赵瑾想起晨间吴清提到的事,遂问道:
“对了,听说楚王殿下已经去问候宣王了,不知宣王府那边如何了?”
“暂时查不到凶手。宣王妃最后喝下的那碗八宝养颜羹已经没有了,锅中所剩羹汤不会隔夜,早已混入其余污物中跟着泔水车运出了府。宣王妃用过的碗也早已被清洗干净,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赵瑾闻言,沉思了片刻,遂不紧不慢道:
“听玉娇容说,陛下从宫里拨了几个宫人去伺候宣王妃,这其中可能有萧妃的人,这个人她锁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