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
秦覃很快地回答,又迟疑着,小声道,“或许……或许,或许他会,我不知道。”
他的头埋得更低了,双手用力地按住太阳穴,身体蜷成一个痛苦的姿势。耳鸣声回响在脑海里。哪怕不是因为谈论的话题,思考本身就令他感到痛苦。
段思思及时中止了谈话,柔声安慰他,等待他情绪平复,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秦覃用力摇头,从泥沼中拨出残存的线索,“他看我的眼神里有怜悯。”
段思思说,“你认为他或许会接受,是出于怜悯?”
秦覃蜷缩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从进入房间以后,第一次抬起头看她。眉宇间的疲惫和无望堆积如云,扩散在灰蒙蒙的眼睛里,像一场终年不散的雾。
段思思心头刺痛了一瞬,凭着职业素养又很快调整心态,觉得答案已经很接近了。
她的病人里不少都具有相似的性格,高傲而孤僻,渴望得到关注又排斥他人的靠近,“你不想要他的怜悯,因为那会伤害到你的尊严。所以你才会感到恐惧。对吗?”
秦覃的视线又低垂下去,不再看她。片刻后,缓慢地回答:
“我想要。”
作者有话要说: 来唠!
明天更时间会晚点
不过有加更
大家晚安
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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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办公大楼的走廊,宋青冉独自靠在栏杆旁等待,漫无目的地翻着手机。
微信里,和文颂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句“交给我”
。
宋青冉想起那晚接到电话赶去看见的情景。他好像有呼吸障碍,脸色煞白,嘴唇绀,透不过气的样子好像下一秒就会厥过去,手上却还死死地抓着秦覃不敢放,生怕他一松手就会去投湖自尽。
他应该被吓坏了,却还可以打起精神联系帮手,撑到支援赶来,用了最大的力气喊“快走”
,像是要帮他们躲开什么人。
宋青冉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面对秦覃的躁期是什么表现。不比他镇定。
可那时候才高一,还是个半大孩子,惊慌失措也算是情有可原。
霎时间,宋青冉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居然拿自己跟文颂比较,还试图为自己的逊色找理由开脱。
秦覃情况最严重时也是在高一,比现在孤僻古怪得多,学校里被当成疯子避之唯恐不及,好像只要靠近就会被传染疯病。身边只有他一个同桌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