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两个?”
沐芽小心翼翼地问。
“一种可能是出于他的喜好。”
“啊??不不不不,哥!”
小声儿像蹦豆子似的,想起那人,沐芽的下巴和膝盖就疼!“他绝不可能喜欢我!”
“我说的是喜好,不是喜欢。”
林侦转过身,看着眼前急得红、哭得乱七八糟的小脸,叹了口气,松开了拳头将她揽进怀中。
白狐大氅冰凉如雪,怀抱中如此温暖,沐芽贴在胸前,鼻子一酸,眼睛又热热的,也顾不得什么可能不可能了,抱紧哥哥,仰起脸看着他,“哥……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以后都听你的话。”
哥哥蹙着眉丝毫没有为之动容,大手抹了一把她的脸,“你哪次不是这么说?又哪次做得到?”
“这次一定做得到……”
说着,眼泪水又吧嗒吧嗒的,“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说不要我……”
“这么说,这么乖是吓的?”
“不是不是,是真的知道错了。可是……”
沐芽委屈得嘴巴扁扁的,“哥你以后别再这么说了行不行……”
林侦没吭声。
“哥,行不行?”
“嗯。”
哑在喉中他很轻地应了一声,沐芽赶忙把手里握得出汗的玉佩塞还给他,“要走咱们一起走,穿回去,不管是小时候还是老了,或者再穿到什么别的鬼地方,都一起。”
林侦没再应,大手扣了她的脑袋蹭在脖领子,她立刻像小猫一样,动也不动了,林侦的心不觉得软,只觉得疼……
包裹在温暖的黑暗中,天地都静,哥哥的味道真好闻,寻着他的手让他轻轻摩挲,窝在胸口的抽泣才算慢慢平复,刚才丢在井口边的胆子和心也悄悄复了原位,沐芽抽抽鼻子,这才问,“哥,你刚刚说他有什么喜好?”
“没有你和老九之前,老八和碧苓私下相交十分隐秘,因为一场分手才闹了出来,和好之后就该恢复原状reads;。非要传什么信?碧苓只是识字而已,不可能与老八琴瑟和鸣,传的什么?这种事本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却偏偏要留下你。依我看,只能是那个接头人在作祟。”
“……哥,你,你是说九……”
“这么个与众不同的小丫头,很有可能让他起了玩心。他想逗你,自然是离得近好些。”
说着,林侦低头看着怀里,“是不是?”
哥哥这一问,问得沐芽愣愣的,想起每次见面的屈辱,想起那艳诗,再想起那张狡黠坏笑的脸,沐芽心里腾地蹿起一股小火苗,混蛋混蛋混蛋!!
“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好。”
啊??沐芽惊讶,“这还好啊?哥,他欺负我呢。”
“我见过老九,隆德帝教子甚严,我相信老九再顽劣也绝不敢真的玩弄你、伤害你。我担心的是第二种可能。”
“是什么?”
“尚服局是女官的所在,皇子们从来都避嫌,只身前往传到皇父耳朵里不是好事。老九虽然喜欢玩闹,却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不该单单为了逗弄一个小宫女这样引人口舌。既然去了,就有去的道理;既然敢公然与三公主抢人,就更有‘抢’的道理,这个道理不会简单。芽芽,你好好想想,你我见面、传信是否还有别的人知道?”
“什么??”
哥哥说得很平静,沐芽闻言却惊出一身冷汗,连哆嗦都顾不得,“你是说他知道咱们?不应该吧!哥,虽然我和王九常见面,可人们都知道我们以前在浣衣司做活儿,怎么能……”
“是不应该。”
林侦道,“可你身上最重要的秘密就是我。如果这是唯一的解,怎样匪夷所思都不能忽视它。”
哥哥的话是对的,沐芽蹙了眉,她是这座皇宫里最低贱的小宫女,即便九皇子再坏、再想玩弄她,也不至于当着袁尚服的面与三公主抢人,将这点子痞心思露在人前,更何况……“呀!!”
沐芽忽地失声叫了出来,林侦问,“怎么了?”
“那棉袄!哥……”
沐芽急得语无伦次,“碧苓知道那件棉袄!头一天她就收走了。我,我竟然忘了!今天,今天她还问起来是不是七殿下的。我,我一直觉得她并无恶意,只是在保护我。更何况,除了这个她没有任何别的证据,而且八皇子的事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不应该还有精力和闲心来管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