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文青道:“是的,就是他……他师父害得你父亲,生活在这个潮湿、肮脏、满是毒虫山洞里面。就是他师父,让你失去了父亲,让我失去了儿子,让你母亲失去了丈夫。”
“还让我失去淋弟。”
麻大也补充了一句。
刀文青的手一直指着我,整个过程都没有移动。
麻蛋先是看着刀文青,又看着我,眼睛通红,眼泪在里面打转,问道:“萧关,这是真的吗?”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问道:“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爸爸和我师父之间生什么,我真不知道。即便他们生什么事情,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吗?难道我们不再是好朋友了吗?”
麻蛋摇摇头,他有些沮丧,看得出来他很困惑。他没有走向我,而是徒炼文青的身边,伸手拉住炼文青的手,忽然抬头,狠狠地看了一眼麻大,道:“我阿爸没有你这样的哥哥,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大伯。”
“娘,你看你把麻蛋宠得什么样子了,没大没的……”
麻大有些不满地道。刀文青喝道:“老大啊,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啊?”
麻大又不敢话了。
麻伦叔道:“好了,都进了洞穴里面了,你们还要守着我吗?你们这多人,怕我跑了吗?”
麻大吃炼文青的教训,一脚踢在麻伦的屁股上,骂道:“去陪陪娃娃,谅你也跑不了。”
麻伦叔被踢了一脚之后,踉踉跄跄地到了我的跟前,动作还是有很滑稽。
麻大踢了一脚之后,爽了一把,瞧着麻伦叔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仇破也道:“这个胖子,真有点意思,我看他要是回去了,肯定誓减肥的。”
仇破跟着笑了,只是笑得不是很痛快,因为脸上面还有伤痕。
麻伦叔半蹲下来,道:“萧关,走不动了吧。我来背你。”
“我能走……”
我看着麻伦叔,拒绝了他。他自己没吃什么东西,又要刀伤,背着我肯定是加重负担的,这个时候,万万不能耗费他更多的体力。
“上来。”
麻伦叔左眼眼皮眨动道。
我愣了一下,上了麻伦叔的后背。麻伦叔很快就将我背了起来,随即迈开了步子。
麻伦叔边走边道:“刚才和麻大打架,你的罐子已经被我从暗沟里面拿出来,就藏在我的胳肢窝这一块。你边走边动,慢慢地把罐子拿出来,递到我的手里面。整个路上,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被他现了。”
听了麻伦叔的话,我倒会心一笑。
谁胖子不好,我跟他拼了。若不是麻伦叔那样的身材,那样灵活的生手,如何能从暗沟里面把方口罐子取出来。
麻伦叔将罐子放在身子之后,一路走来,都心谨慎,每一步都非常心,并没有马上把罐子从胳肢窝移出来。
这么一想,麻伦叔绝对不是一个寻常的胖子,他是一个机智的胖子。
正好,刀文青等人不愿意走在前面探路,把我和麻伦叔赶到最前面,客观上为取出方口罐子制造了相当好的条件。想清楚这些,我心中对麻伦叔的评价还是提高了不少,我已经忘记他是那个被一张大网网住过两次的男人。
我被麻伦叔背上背之后,整个过程显得十分心。我的手慢慢地动弹,因为我知道身后这一帮人,一个个都是人精,我要是有不寻常的举动,他们肯定是看得出来。
整个行进的过程中,我的精神高度集中在取出方口罐子上,因为精神注意力的转移,甚至都感觉不到无名蛊虫的剧毒了。
终于,在到达蝎子王被捕捉的那个地方的时候,我将方口罐子拿了出来,双手绕在麻伦叔胸前,罐子就握在我的手上。
“要不,罐子还是我带着?”
我恳求地问道。
“萧关,你的身体瘦了,给你根本藏不住。还是给我装着,不过这回不胳肢窝里面,这回放在我袖子里面,这样拿出来会快许多。”
麻伦叔道。
我心想也是,很快把罐子放在麻伦叔手上。罐子在我手上显得很大,到了麻伦叔手上,却变得很。罐子一下子就钻进了麻伦叔袖子里面,随即消失不见了,就跟戏法一样。
我们停在路边,心谨慎地看着前面。麻伦停住了脚步,因为前面再也走不动了。整个开阔的洞穴出,石壁上方还在滴水,滴答滴答地往下面落。
不止是麻伦叔不再走路。刀文青、麻大和麻蛋,仇氏兄弟都不能再往前面走了。
前面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一地的蝎子,整个地面被蝎子爬满了,像是要搞一次蝎子王国的全国大会。
蝎子多数通体周黑,有少部分是红尾蝎子,它们的个头并不是很肥大,一眼扫过去,人都有些眼花,但根本就没有现担任绝对权威蝎子王的肥蝎子出现。
蝎子王已经死了,它们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冬寒冷,正是冬眠的时候,为什么会集体出动。
这真是太奇怪了!
麻伦叔把我从背上放下来,扭头看着刀文青,问道:“还要不要再往前走,老夫人。要走的话,我就踩过去了。”
刀文青脸色表情凝重,道:“奇怪了,这两日来生的事情,真是邪门了。蝎子王死了,七色蛊重伤,养尸洞的蝎子不睡觉,全部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