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连主办方也没想到会拍出八千万的高价。
裴锦年从主持人手中接过这套玉器,目光瞥向台下时,薄染已经拉着顾淮安匆匆离场了。
原本只要三千万就能收入囊中的东西,她害他多花了五千万。
上了车,薄染脱口而出:“第一次花钱花得这么爽,看到裴锦年的脸色,我真想庆祝一下。”
顾淮安随口提议:“不如一起去喝一杯?”
薄染略作思索,说:“好,不过地方由我来定。”
顾淮安没想到薄染带她来露天大排档。
不过他只是怔了一下,一句话都没问就坐了下来。
薄染以为顾少爷可以要嫌东嫌西了,看来他涵养不错啊。
顾淮安在她旁边看她点菜,隔一会儿便回头问他:“喝扎啤行吗?你有没有忌口?吃不吃辣?”
他都没意见,安静得判若两人。
点完后薄染才想起:“我没帮你完成任务,回家后你爸会不会骂你?”
“没事,老头子要这东西,多半也是送给裴锦年讨好他的。”
薄染大吃一惊。外界传闻顾博尧是靠裴锦年扶持上位的,原来是真的。
“不过,裴锦年为什么对这套玉器特别执着?宁可花天价也要买下来。”
他又问。
薄染笑了一声:“因为……那本来就是他家的东西。”
江风习习,吹得薄染的裙摆微微扬起,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微微放远,水一样柔软。
顾淮安忽然打断她:“你等一下。”
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盖在膝上:“好了。”
薄染看他一眼,继续说下去:“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江城市以前有一座奇石博物馆,里面收集了许多奇石名花,古玩字画。博物馆的位置就在现在市中心的广场,那块地加上馆内珍奇,当时就市值十九亿,放到现在,恐怕更无可估量。今天拍卖的玉八件,就是馆中的藏品之一。”
顾淮安听她这么说起,倒是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一桩旧新闻,便是私营博物馆长状告政府联合地产商违法拆迁,因为是起民告官的案子,所以在江城市轰动很大,后来却不了了之了。
薄染说:“那块地是我爸爸签字批准开商业地产的,博物馆被强拆后,许多藏品失踪了,今天拍卖的这七件玉器,是我爸倒台后被政fu府收缴的财产之一。”
顾淮安听她提到已故的父亲,知道她的伤心,于是安抚似的拍了拍她搁在桌子上的手。
并看着她手上的玉镯问:“那这件玉镯为什么没有一起被收缴,而是说流失了?”
薄染沉默了片刻,将塑料杯里的啤酒一口气喝完,才慢慢说:“因为这件玉镯不是我爸爸的东西。”
而是裴锦年送给她的订婚礼物。
当年开商把这套玉器送给薄市长做答谢的时候,就说丢失了一件。后来裴锦年把玉镯送给她时,爸爸还说,正好凑够一套送给她当嫁妆。
那时候,她和爸爸那么的相信他,居然丝毫没有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