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片刻,飞猴抱来一个大箱子,他将箱子放到俘虏面前,掀开盖子:箱中全是码得整整齐齐、金灿灿的黄金。
俘虏顿时眼都看直了,立刻头如捣蒜道:“我说,我是尚华布庄陈老爷的民兵,陈老爷在熙城有五处府邸,每处府邸都有二百人,平日我们就负责府邸与附近店铺的安全。今日早上,陈老爷突然从其中三处各抽了一百人,还分了火油弹,安排我们晚上袭击七曜门。”
又是陈贵生??他到底要干什么?
花月胧与沈清竹对视一眼,“陈贵生有没有说,为什么要袭击七曜门?”
俘虏摇头,“没有,管家问过,陈老爷就说了句:七曜门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留不得;还说,即便官府来查,都只会作一般帮派争斗,草草了事,不会细究。我就知道这些了,我都说了!几位,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了。”
沈清竹温和地点了点,表情如和风煦日,话毕便转身领着花月胧离开,背对俘虏之时,向飞猴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后花园中,花月胧与沈清竹乘着月色,登上了假山山顶,那里有一所亭子,可以俯览附近的景色。
“你不问我,为何出尔反尔,杀了他?”
沈清竹一直牵着她的手,暑气蒸人,两人掌心都起了一层细密的薄汗,花月胧几次想抽手,沈清竹反而抓得更牢。
“沈清竹,你真拿我当傻白甜了是吧。”
花月胧远目池塘,倒影月光,碎成粼粼银色,“他知道了你是王爷,难保他不会借此向陈家邀功,这熙城中还有几个王爷?要是放人,你操纵七曜门的事迟早会被陈贵生知晓,不灭口,就是自找麻烦。你不是出尔反尔,而是早有灭口的心,大费周章不过是物尽其用,多套信息罢了。”
“我的月胧,越来越懂我了。”
沈清竹满意地松开手,改从身后抱住了她,“王妃对陈家有何看法?”
“我有个猜想。”
花月胧歪了歪脑袋,整理了一下思路,“陈贵生说七曜门知道得太多,还说官府不会管,他这样笃定,定是官府有人为此事遮掩,而王爷说过,七曜门正和兵部的马浩交易铁石……我猜,马浩收完了铁石,想将七曜门灭口,马浩又与陈贵生有勾结,陈贵生就派出了他的私养民兵,围了七曜门。只是他们算漏了一点,就是不知道七曜门背后是王爷你,结果生生折了三百人。这次没得手,马浩一定会警惕,找人调查七曜门……王爷可要提前布局防守才是。”
“嗯,与我不谋而合。”
得了花月胧这个聪慧过人的王妃,沈清竹如获至宝,“有一点,本王想提醒王妃——进攻,方是最好的防守。”
“王爷想好怎么布局了?”
听说沈清竹又要出手,花月胧感到浑身热血沸腾,自从她知道陈贵生打她主意之后,恨得牙根痒,要是有机会出这口恶气,她定会毫不犹豫,“王爷,还有陈贵生,他居然敢……”
“我知道。我已派了暗卫在羽衣庄保护你。总有一天,我会亲手灭了陈家。不过,王妃下手杀人,我倒是十分意外。至于对马浩设局,我也有头绪了~”
花月胧将自己的手覆在沈清竹的手上,目光中有一往无前的坚定,从今往后,惟愿与他,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披荆斩棘,死则一世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