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窦樱的娘?她没死?回来了?
窦樱忽觉得胸口剧痛,长久的压抑,满腹委屈,爆出来哭着用力伸手去抓她的手:“娘……娘你不要离开樱儿,樱儿被人欺负得好苦……樱儿要跟你走……”
那女子身影朦朦胧胧,就像一个影子,抓也抓不到,她越来越痛苦:“娘……”
“怎么烧成这个样子!”
冷冽的声音传来,窦樱的身子猛然打了个冷战。
冰凉的大手覆上她的额头,她本能的躲开,下意识的身子卷进被子里。
看她迷迷糊糊,似睡非醒,秦瑀紧蹙浓眉,感觉到手冰凉赶紧拿开,放在炭炉上烤了烤,用力搓了搓,热了,再放到她额头上。
“霄东进宫传太医。”
语气带怒,整个屋子顿时冷了八度。
“是。”
“还说懂医,烧成这样不知道,笨蛋!”
秦瑀骂的是窦樱,冷扫灵儿和烟翠。
他难得沉睡了几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天一放亮,霄雄说灵儿来禀报窦樱可能病了,不能起来做早饭,他只觉得心里莫名的不安,赶过来看到一向活泼灵动的她像个可怜的小兽一样卷在被子里,心似被扎了一下。
烟翠吓得跪了,灵儿眼圈红红。
“这里就你们两个吗,其他下人呢?”
“其他人……姑娘不大让近身服侍。”
灵儿胆大。
秦瑀看着紧闭着双眼,沉睡不醒的窦樱,眼角留着两颗泪珠,心里微紧,伸手拭去泪珠。
她刚才含喊娘,其实,她只不过是个孩子,失去母爱,却要坚强独立生存的孩子。
和自己一样……
“你们两个收拾下,去王府。”
秦瑀站起来,将大氅披上,连被子一起将窦樱抱起,将小脑袋按进怀,再用自己的大氅包裹住,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霄雄微愣,这不是王爷的风格啊。
沉睡中的窦樱觉得浑身沉重,酸痛得一点不想动,感觉被折腾,难受的低低的嘤嘤几声。
“乖,一会就好。”
秦瑀低哑温和的语气让霄雄他们全都一怔。
秦瑀小心翼翼将她放在车上,拿过靠枕塞到她头下,没想到她的手忽然伸出来,抱住他胳膊,嘴里呢喃:“不要走,冷……”
秦瑀沉默一会,索性丢开靠枕,将她抱在怀里,让她的脑袋津贴自己胸口。
窦樱身子缩了缩,脑袋更深的陷入他的臂弯,这才安静的沉睡过去。
秦瑀低头看着怀里像婴儿一般的小人儿,卸了保护层,再无戒备,对他的胸怀放心依赖,这样的感知,让他莫名心里微暖。
这个家伙是因为昨晚太累了,又着凉了,所以烧了。
“真不让人省事。”
语气责备,却将她搂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