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旒月,是她的名字嗎。」宋羽寒伸出手指逗了逗孩子,小旒月被逗得咯咯笑。
紅娘溫柔地看了一眼懷裡的旒月,道:「嗯,我那時遭人欺凌後,本決心要摒棄內心,卻沒想到肚子裡卻有了她,我對不起她,也不配做她的母親。」
她的聲音輕柔又堅定,這一刻迎著日光沐浴,宋羽寒仿佛又見到了第一天那個死死抱住孩子的背影。
畫皮鬼之事本錯不在她,可世事無常,天道無情,若是沒有這些事情,也許她能與自己的丈夫相守一生。
世道就是這樣冷血。
宋羽寒垂眼道:「上天不能夠減免你的罪孽,你這樣做,只不過是圖自己一個寬慰罷了。」
紅娘道:「寬慰就寬慰吧,總不能讓無辜的孩子跟我受苦。」
宋羽寒見她神情坦然,顯然是已經找好了人家,不再多勸,道:「保重了。」
她點點頭,宋羽寒推開門,邁進了門檻,突然被叫住:「等等。」
宋羽寒回頭:「怎麼?」
紅娘扯了扯懷中孩子的被子,每當她緊張時,就會下意識做這個動作,她踟躕道:「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我能問問,一直在你身旁的那位,是誰嗎?」
宋羽寒一愣,身旁那位,顏離初嗎?
「為何這麼問?」
紅娘道:「在我綁你之前,畫皮鬼還吩咐了一件事,說如果中途有人出現救了你,一定要及時告知他,雖說那位並沒有來得及救你,畫皮鬼也只是順口一說,但我總感覺,還是得告訴你。」
宋羽寒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
正如紅娘最初所說,既是與他無關,為何會事事與他脫不開干係,紅娘綁他是另有所圖,那畫皮鬼交代的這一句話又是什麼意思?
若是單純只是為了報復多管閒事的人,未免太多此一舉了,魔族人這麼閒的嗎。
樓下的店小二,磨茶娘子,守衛全部都被遣散出來了,由城主府一一帶走,包括掌柜的也被一同領走了。
。。。。。。總感覺忽視了什麼。
宋羽寒靈光乍現,猛地看向紅娘,道:「。。。。。。畢思墨的人偶去哪裡了?」
。。。。。。
都城。
「你是說那死狐狸果真來了?」
空蕩又寂靜無聲的宮殿之中,一白袍滾著金邊的男子倚靠在美人椅上,他沒有束髮,青絲拖曳了一地,眉眼精緻,眼角勾勒,眼神卻如蛇般冰冷戲謔,他支著下頜看著手裡的經書,一旁漂浮著一團不明的黑霧,正是剛逃走的畫皮鬼。
畫皮鬼似是有些恐懼他,道:「是的,君上,我在來的路上遭顏離初攔截,險些被他一招滅了,屬下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