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云晚脸颊倏地开始烫,大脑一片空白,在回过神来之前,已经慌不择路地对那边说了一句:“你打错了!”
然后按断了电话。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终云晚抬手捂住脸,耳尖红得能滴血。
奚厌那边肯定存了他的电话,他欲盖弥彰的话听起来也太蠢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些,他脑海中又开始播放自己对“店家”
说的话,羞耻得指尖微颤,连白皙的脖颈也红透了。
那边奚厌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脸黑如锅底。
他今天脑子里一直是终云晚昨晚生病时虚弱的样子,下午没忍住打了个电话过去,想问下那人的病好点没。
没想到那边一上来就给他这么大的惊喜,活蹦乱跳的声音根本不像是还病着的样子。
奚厌没察觉到自己悬着的心已经放下,闭上眼按了按眉心,回想起刚才少年在耳边絮絮叨叨说的话。
“这件睡衣领子太高啦,跟描述的不一样呀。”
“我想要布料少点的那件,嗯……就是后背有个大洞的那件。”
奚厌黑沉沉的眼眸缓缓睁开,眉梢压低。
最近天气是闷热了点,但还没有到炎热的夏天,家里的空调也没坏。
终云晚为什么要买一件那么清凉的睡衣?
奚厌垂眸认真思索了许久,助理敲门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他在想工作上难处理的问题,没敢出声又悄悄退了出去。
但就像之前的几次一样,奚厌还是没想明白终云晚想做什么,反而终云晚描述的那件睡衣在他脑子里愈清晰,甚至有了画面。
终云晚的背本来就又窄又薄,从睡衣后面的镂空可以看见整个腰身,细腻的皮肉会直接蹭在深色的被单上,一碰就是一片红痕。在终云晚爬上床的时候,从前面的低领还能看见……
奚厌骤然沉下了脸。
少年描述的那件睡衣前面领子低,后面又没什么布料,那还叫什么睡衣,披块破布在身上也差不多。
他冷着脸把那些画面赶出脑海,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好在那通电话至少让他知道小麻烦精的病已经好了,他工作时没有再走神,准时在下班时间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
回到家里,小麻烦精正趴在沙上看手机,白皙纤细的小腿有规律地晃动。
听到他走进来的动静,终云晚立刻回过头,朝他软软地笑着:“你回来啦。”
奚厌嗯了一声,看了眼少年恢复红润的面容和唇瓣,“病好了?”
终云晚用力点头,不敢再装不舒服:“今天吃了两次药,已经好很多了。”
“哦,”
奚厌眉梢微微抬起,话锋一转,“那睡衣重新寄给你了吗。”
终云晚后背顿时绷紧了,他磨磨蹭蹭从沙上坐起来,低头不敢看男人审视的眼神,“什、什么睡衣呀?”
他今天在挂断电话后,就把那件寄错的睡衣给扔了,也没好意思再去重新买一件。
奚厌想起电话里少年大喊的那句“你打错了”
,薄唇没忍住抿出细微向上的弧度,又硬生生压了回去。
在终云晚差点要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时,秋姨从厨房走出来,喊他们去吃晚饭。
终云晚立刻从沙上弹起,把刚才的事选择性遗忘,眼眸亮晶晶地招呼奚厌一起去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