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好友日日耳提面命地提醒他要斯文,张子鹏简直放飞自我,一口一个老子,吊儿郎当的。
花影朝着他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粗俗!粗鄙!还是蓝玉哥哥好!”
“子鹏确实有些粗俗,但心是好的,很讲义气,说说吧,你怎么成了他的娃娃亲表妹了?”
说起这事,花影有些兴奋,“前些日子我救了一个我本家的姑娘,长的好看又温柔,她才是和这张傻子结娃娃亲的人,可是她不愿意和张家结亲,我就再帮帮她好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她没你好看,小意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了,我好喜欢你呀。”
任苏意已经习惯了她突然间的彩虹屁和彩虹屁后的熊抱。
“所以你帮帮她,就把自己给卖了?你真是。。。。。终身大事,这么儿戏!”
花影瞪大了眼,奇道:“我又没真的嫁给那傻子,我就是去混吃混喝的,我祖母说,过年就要热热闹闹的,我得找个地方热闹热闹。”
一番话她说的随意又理所当然,任苏意却怔愣了一瞬,问道:“你祖母走后,你都是这般去别人家过的?”
“对呀,去年我去的怡红院,前年我去的兔儿馆,可热闹了!”
任苏意一边红了眼睛,一边又无语她专挑这些地方。
一时间哭笑不得。
这孩子看上去没心没肺,又爱热闹,其实心里孤独着呢。
任苏意想起自己从前。
自爸妈和哥哥死后,她在孤儿院里过的每一个年,都热闹无比。
一院子无父无母的孩子们,穿着社会好心人士捐来的新衣服,吃着比平常更高级的零食,老师让大家拉着手高唱新年好。
这样的场景,时不时还有两三个记者来采访摄影,拍他们脸上幸福的笑颜。
记得有一次,她脸笑累了,便垂下了嘴角。
老师当众点了她的名,“苏意,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了她的脸上,带着探寻,带着怜悯。
摄像头也猛地转向了她,生怕错过她流露出来的情绪,只要抓拍到她脸上的悲伤,明日报纸头条又能赚取一片好心人士的关注和探讨了。
她慌乱又尴尬,忙又咧开嘴笑,露出残缺不齐的牙来。
老师好心地将她推入孩子们中间,周遭全是笑声,热闹无比。
任苏意却觉得自己那时被扔在了孤独中心,无助而恐惧。
感觉到脸上的异样,花影带着担忧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花影戳了戳她脸上的泪珠,“小意,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