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搅和,倒是又有些围观群众被她带偏了,纷纷劝着叶以欣算了。
叶以欣冷笑道:“好!一共是五匹细棉布,一匹湖蓝色,你正穿在身上;还有一匹芦穗色,一匹如意纹,一匹鸦青,一匹铜绿的。你们可别不认,我爹娘都是在县里的李记衣坊亲手买的,与掌柜也熟识。
至于笔墨纸砚,你口口声声说同窗用得有多好,你家里贫困得紧,你娘牙齿咬碎了也买不起,这不,又是我爹给买的。共计五刀宣纸,一枝湖笔,还有墨与砚台。共计一两五钱银子。”
罗母面上有点慌张,罗秀才抵死不认:“根本不是你爹给买的,都是我娘节衣缩食,我舅家鼎力相助给我买的。”
罗母连声附和着,虽然她那弟弟才不可能帮衬他们母子呢,但在此时此刻,她当然不能认。
叶老二沉声道:“我家姑娘说得这般清清楚楚,你既已考上秀才了,也该讲点颜面才是。堂堂一介秀才,还想霸占着我这点东西?”
“你这个老匹夫,根本就不是你给买的!”
罗秀才也有些慌乱,只能抵死不认。
叶以欣冷笑:“那敢情好!明日我就会去县里,去你的书院,把这些事儿告知你们山长。你自己去跟山长解释吧!以后你还想走科举之路,看谁会给你作保。
什么秀才,我呸,不过是个小人。一朝得势,不,秀才而已,这还没得势呢,就赶紧甩掉未婚妻。我这泥腿子配不上你,行,东西还来!”
罗秀才更是惊慌,他没想到,一个这样瘦弱的小丫头,竟然说得出威胁他的话语。
若是真的闹到了山长那里,不管事情怎么解决,他都会成为一个笑话。
尤其更加成为县里同窗们的笑话!
在他慌乱间,叶以欣又喊道:“爹,咱们就进他屋子里搜。乡亲们,你们做个见证,我搜出来我方才说的那些东西,让你们瞧瞧,我和这么个秀才,是谁撒谎,是谁不要脸。”
两人灵活地避过罗母企图阻挡的手脚,很快就把东西搜了出来。
还有三匹细棉布未使用,就连那身已经做成衣裳的铜绿色直裰,叶以欣也给打包了出来。
剩下的笔墨纸砚也被拿了出来。
罗秀才气得嘶吼:“笔墨纸砚是我舅舅给我买的,你怎能抢走?”
“哦?那么敢问你和你舅舅,是哪家铺子买的?这上头可有它的标记呢。”
罗秀才讷讷说不出来,他哪里注意到标记?
“说不出来吧?去问你舅舅呀!哎,你舅舅不是在这儿吗,躲在人群里干啥?在哪家铺子里买的?有标记呢。”
叶以欣一迭声地叫喊,众人分开,把企图躲起来的罗舅父露了出来。
他一脸尴尬:“这些未必是我买的,我给外甥买的,似乎是另一套。”
叶以欣翻个白眼:“你这个穷外甥,一共就这一套,还另一套呢。”
众人又“哈哈”
大笑起来。
罗母往地上一躺,正要拍着大腿翻滚哭嚎,叶以欣又对着罗秀才道:“真是丢脸到家了,这样难缠的老婆子,你以为谁稀罕嫁到你家?我再说一次,你想让我去找你们山长,就尽管闹。”
罗秀才嫌他娘丢脸,连忙把她拉扯起来,低声叮嘱她不要再闹。
叶以欣环视了一周围观群众,又向罗秀才母子冷笑道:“退亲退得好,让我看清了你们的真面目。只是啊,有几分才学罢了,却如此坑蒙拐骗,毫无良心与羞耻心,哪家姑娘要嫁给你家,都该先掂量掂量,说不定哪一天就被你家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