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意料之外的亮著,夏即昀盤腿坐在地毯上,面前的茶几上堆著各課習題冊和卷子,本來在埋頭寫著,聽到動靜,抬頭一看,眉心又狠狠皺了起來。
「顏以沐,你手機是擺設?」
語氣很兇,但他平時對顏以沐說話就是這樣,她習以為常,還是解釋道:「手機調靜音了,沒接到你的電話。不過我給你q。q留言了……」
q。q來言有時候提醒的不及時,她想對方可能沒有看見吧。
卻換來夏即昀更沖的語氣,「有時間回q。q,沒時間回電話?」
顏以沐被他這幅凶神惡煞的模樣嚇的縮了縮脖子,「平時這個時間你不是都已經睡了嗎……我怕吵醒你所以就沒給你打。」
「讓你擔心了,不好意思。」
「誰擔心你?」夏即昀三兩下收好自己的作業,轉頭就回了房間,「少自作做情。」
房門被他重重的摔上,在深夜裡顯得尤為刺耳。
顏以沐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站了一會兒,然後關上了客廳的燈,憑著對房間的熟悉,默默地走上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說她懦弱也好,膽小怕事也好,她的確不敢和夏即昀爭論。
因為他才是這個家的兒子。
夏即昀的媽媽和她的爸爸結,組成了重組家庭,但這個家庭短暫的沒有維持多久,她的爸爸就因為車禍去世了。
夏即昀的媽媽夏蔚人很好,沒有把她這個亡夫留下的拖油瓶甩掉,反而仍舊把她當女兒一樣,供她吃穿供她生活供她讀書。
但是顏以沐有自知之明,她很清楚現在自己身處在什麼樣的處境之中。
夏即昀才是和夏蔚有血緣紐帶的母子,她只是個掛了繼女名的外人,處境本來就微妙,如果面對夏即昀的時候還不再順從一點,那她或許連現在的棲身之地都保不住。
一盞彎月形的小檯燈照亮了她的書桌,明天要交的作業還沒寫完,她開始低頭認真的寫,眼中的數學公式卻越來越模糊,眼淚不受控的啪嗒啪嗒滴在習題冊上,暈染了字跡。
她倔強的沒有哭出聲,習慣性的從口袋裡去摸紙巾,卻摸出了一條墨藍色的方巾。
四個邊角印著繁複的藤蔓紋路,一眼男款,Burberry的1ogo繡在右下角。
還是乾淨的,沒有被她弄髒,可是忘記還給年鶴聲了。
她仔細的摺疊好,放下時帶著的風,把一股似有若無的冷香送進了她鼻子裡。
很冷淡的香味,她不知道這是什麼香,拿起來又聞了聞,仍然沒有聞出來,但年鶴聲的臉卻慢慢的出現在她腦海里。
就好像這股冷香,就是應他那個人,那張臉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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