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按照辈分,禄儿要叫你一声皇舅叔,求求你饶了他这一回吧!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将他禁足在家,我平凉府只剩下这最后一点香火了!”
朱载泌说完,头重重磕在上,霎时间,鲜血直流。
“哼,混账东西,看看你儿子干的那些事!”
嘉靖说着,将手中的口供重重摔到朱载泌脸上。
“强抢民女、杀人藏尸、横征暴敛、贪赃枉法、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我大明朝每年花那么多银子,就养了你们这一群只知道在食槽里拱食的猪!现在你还有脸提让朕放他一马?”
“朕要是放了他,如何跟那些受害人交代?如何跟我大明的百姓交代?如何对列祖列宗交代?”
“请陛下恕罪!”
眼见皇帝了火,房间里的众人皆是神色惊恐,跪伏于,久久未曾有任何动作。
良久,嘉靖消了气,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
待众人起身后,朱载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把心一横,沉声道:“陛下,依照我大明律法,人证物证俱在方可结案!眼下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所以应该将禄儿无罪释放。”
嘉靖听完,将目光转向一旁的严世蕃,轻声道:“小老,朕听说你颇为熟悉大明律法,甚至已经到了能背诵的步,你来给朕说说,有没有这么一段。”
“这……这个,禀陛下,好像是有这么一段,臣也有些记不太清了。”
本来严世蕃正杵在一旁愣,谁知突然被皇帝拎出来回答问题,犹豫片刻后,给出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那好吧,既然大明律法中确实有这么一段,那便依大明律法来吧,你可以走了。”
嘉靖在听完严世蕃的回答后,叹了一口气,无奈道。
“果然,陛下还是放不下宗族啊!”
徐阶默默低下头,如此想着。
而高拱则是一脸气愤,正当其想要出声劝谏时,却被身后的张居正给拉住了,只见张居正略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管这件事情。
而严嵩和严世蕃脸上的表情没有变过,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朱启禄听闻嘉靖所言,神色狂喜,慌忙跪伏于,语气中带着颤音:“敢问陛下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朕是皇帝,金口玉言,驷马难追。”
嘉靖淡淡回应道。
而那剩余的两名犯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则是面如死灰,失去了全身的力量,整个人都瘫软在大堂上,最迟今晚,他们的家人就会被处理掉。
而朱载泌则是兴奋快要跳了起来,只见其从一旁的侍卫手上夺来钥匙,将儿子身上的镣铐全部打开,在带着家人向嘉靖行礼后,便准备躬身离开。
正当他们即将离开刑部大堂时,嘉靖那淡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知道你们听过这样一句话没有,举头三尺有神明!”
“有些事虽然能够逃过一时,但冥冥中自会有别的东西来替其审判!”
说话间,原本晴朗的空瞬间乌云大作,空中电闪雷鸣,一副即将要下暴雨的样子。
朱启禄被眼下这副场景吓坏了,脸色苍白,四肢哆嗦,整个人瘫软在,一旁的昭王见状,想要上前将儿子扶起。
刹那间,有五道拇指粗细的雷霆从上劈下,恰巧命中朱启禄的身体,只见其颤抖两下后,浑身焦黑躺倒在上,没了生气。
“一、二、三、四、五,正好五道雷霆!”
刑部大堂内,有人数着先前从而降的雷霆,嘴中不停呢喃道。
“陛下圣明!”
房间内的众臣也反应过来,纷纷跪伏于,脸上满是虔诚之色,无他,这恰巧印证了儒家的人感应一说,陛下方才是在与上苍沟通,上苍感受到了朱启禄身上背负的血债,方才降下五道雷霆将其诛灭。
“都起来吧。”
嘉靖将背在身后的中指和食指收回,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