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谢谢,不必了。”
他还在想为什么这个明显不通人情世故的学姐突然问这么一句,便紧接着听见了答案。
“——那就好,毕竟如果沾到了泥我还得费力洗地板,如果控制不好,水会把仪器弄坏的。”
原来是为了仪器。
艾尔海森踏进房中,饶是见过知论派的器材室,他也还是被狠狠震撼了一下。
仪器、手稿、星图、还有各种期刊杂志,以及奇奇怪怪的大小物件。
与其说这是一个家,倒不如说这是一个什么乱糟糟的工作室。
看在小饼干的份上,薇莱为数不多的人际交往能力占据脑海,她左右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家”
,最终把目光定在了角落一堆乱糟糟的书本上。
她指着那堆书,说:“请坐。”
艾尔海森:“……”
很难想象,在教令院堪比偶像的薇莱·格尔顿,私底下居然是个如此……随性的人。
他默了一下,最终还是没选择坐下,而是换了一个话题说:“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会爱惜书籍?”
怎么会如此随意地让客人坐在书本上。
薇莱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摆摆手说:“那你理解错了。”
然后没了下文。
两人面面相觑了片刻。
艾尔海森:“所以,你邀请我进来,就没有别的什么要说了吗?”
薇莱比他更困惑:“我以为你一反常态主动找我,是有事要说?”
不……没有。
实际上,艾尔海森只是帮祖母送了个饼干而已。
也许是突然意识到这样的确很奇怪,于是薇莱轻轻咳了一声,搜肠刮肚地找了个话题。
“咳,那个,我接受了你祖母的礼物,是不是应该回个礼啊?”
——原谅她吧,她毕竟对于这种礼仪了解不多,在以学生的身份就读教令院的两年之前,她一直待在素论派的实验室里做实验体啊!
哪里有机会接触这些?
同为实验体的难兄难弟倒是有一个,但是那家伙也不懂这些东西,直来直往还酷爱打牌,出去的也比她早。
向来理智的少年忍不住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薇莱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机会明白。”
艾尔海森敏锐的抓住了“没机会”
三个字,问:“为什么会没有机会?这种人情世故即便自己不做,见得多了也该了解。”
薇莱默然,“……我之前在素论派做实验品。”
此话一出。
幽绿色的眼瞳微缩,艾尔海森有点惊讶:“……实验品?”
“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