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浩老母听得外面犬吠声,跑出来一看,一人一狗一麻雀就这么在黑夜里对峙着。
“红枝啊,你不在宫里待着,跑回来作甚?”
“你家狗太阴险了,看到我手里有麻雀就不停地叫,死样!”
红枝姑娘的歪楼本事也见长。
崔浩老母将那只大黄狗赶进府里,看了看红枝身后:“你家兄长还没回来呢?”
“废话,你儿子不也没回来么。”
徐红枝说完便度扭头滚回家。
崔老太太一瞧她这副样子,努了努嘴。
这倒霉孩子,喊个毛线啊,咆哮个毛线啊,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徐红枝回去点了灯,把麻雀放在桌子上,拿了点干净的水喂它,哪料这只死麻雀就是不理她。
好心当驴肝肺!算了,渴死你丫的!
去拿了纸,潦草写了几,大意就是:我捡到一只病麻雀,你记得把它养好了放生。就这样,我走了。
又拿了镇纸压在麻雀旁边,回房里收拾衣服,挎上包袱就打算回宫了。哪料才走到半路,这雨点就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徐红枝无比愤恨地往天上看了一眼,妈的,连龙王都欺负老子。
而刘义真此时正从永安殿出来,他看了看四下,只看到小侍们打了伞候在廊下,却寻不到徐红枝的身影。
长孙旃一把拉住他,笑道:“怎么?找你家红枝?我看,怕是回去了吧。”
刘义真看了一眼这倾盆大雨,蹙了蹙眉。他也不理会长孙旃,从小侍手里拿过一把油伞,就这样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一九】车驾北征,伐柔然
西平从殿内走出来,沿着走廊一路行至尽头。
小侍忙打了伞,西平却止住了步子,看着雨水伴着秋风飘摇进廊内。
拓跋焘站在她身后,不着痕迹地淡淡笑了一声,道:“拓跋家的公主,怎会降于下臣,还是不要有所期待了。”
西平转过身,挑眉问道:“那今日皇兄又何苦费这番周折?”
“演出戏罢了,你还当真?”
拓跋焘抿了唇,眼角的一丝笑意也彻底消失殆尽。说罢便由小侍打着伞往寝宫走了。
这一场盛宴,就在这秋初的滂沱大雨中告了终。
刘义真一路寻着徐红枝,这风雨太大,一把小伞在雨中飘摇,一点用处都没有。
身上衣物早已被淋透,天色黢黑,不见人影。
继续走了一段路,才看到有个小身影窝在路边揪青石板缝里长出来的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