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路上思考了很多问题,虽然自己在诡区经历了严酷的军事训练,但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甚至有时候骨子里的怯弱让他的训练都变得一文不值。
他必须要改变这种局面,面对真正的杀局,他必须要敢于杀人才行,这样自己的训练才拿得出手,用得上场。
反观女杀手那边,秦歌离开后不一会儿就有一小批同样是穿着夜行服蒙着脸的人找到了她,然后和她一起回到了一处崖洞。
崖洞深处,灯火通明,这里的奢华程度一点也不比当朝的皇宫低。
年轻女子在一位老妇人的伴随下,登上高台,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众人先是齐声高呼“圣主万福”
,随即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拧着眉梢站到了前面。
“圣主,属下斗胆,有些话想当着大家伙的面说道说道。”
“说”
“今日圣主选择亲自出手却失手而还,未能完成任务,按照规矩,圣主当以身作则,自我责罚,方能以上率下,安定人心。”
“你要我自罚”
女子的凛冽的目光看着这个高大的男子。
高大的年轻男子并没有丝毫的退避,反而高声答“是”
,看得出来,他应该是经常这样出言,就连女子仿佛都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刘秀,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我看这席木堂圣主的位置哪天得让你来坐坐。”
刘秀拱手“不敢,只是堂有堂规,属下作为圣主特命的监察,司职当尽职。”
女子淡淡一笑,甩了甩手,“罢了,你说得对,堂律面前人人平等,本主今日未能杀了王莽,该当自罚。来人,去拿戒律鞭来。”
“慢着”
这时,一声大喝,两个身材同样威猛的男人也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女子问道“王匡、王凤,你们想说什么”
王匡白了一眼身形笔直的刘秀,拱手谄媚笑道“圣主,自席木堂建立以来您从未失手,属下认为您是初犯,大可不必听信刘秀之言动用戒律鞭。属下建议,这次的自罚您不如先留着,回头完成了任务再将功补过。”
王匡给王凤也使了个眼色,王凤也赶忙以相同的意思表达自己的看法。
在场更多人的人也纷纷跟随王匡、王凤两人建议女子不要给自己动用戒律鞭,反对在圣主面前也要刚正不阿的刘秀。
事情就这样暂时了了收场。
女子和老妇人走后,崖洞里刚才还稍显和谐的画风突然就急转直变,甚至还多了很多的火药味。
王匡当众指着刘秀的鼻子怒骂“刘秀,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在这种场合要求圣主自罚,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吧”
王凤也煽风点火地说道“就是,一个小小的监察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就敢在这里乱放狗屁,臭,真他娘的臭啊,是不是,兄弟们”
“哈哈哈”
一阵哄堂大笑,然而刘秀站在那却是面不改色。
他的这副死性不改的铁板模样,弄得王匡、王凤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再刺激的话到了嘴边酝酿酝酿也变得不香了,便不爽的散去。
刘秀也跟着往外走,可是一路上都没有人与他同行。
第二天一早,以为王莽脑袋已经落地的淳于长专程找了个要来看望大司马王根的借口登门亲自确认,谁曾想刚一进门就看到王莽在府里走动。
淳于长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恨恨的咬着牙,低音碎了一声“这小子怎么还没死”
说完,淳于长脸色一正,畅怀大笑走上前,开口和王莽寒暄道“表弟,前些时日便听闻你从封邑回来了,许久未见,表哥真是快想死你了。”
“表哥”
王莽作了个揖。
淳于长故作惆怅,继续乔装关心,问候道“听说你昨日又被贼人袭杀,怎么样,没受伤吧早听表哥的话多好,死活要离开封邑,你看看这外面,多危险啊。”
王莽会心一笑“恐是天下恨我王氏之人颇多,表哥也和我王氏一族瓜葛不浅,出门在外,还望表哥也要当心为上。”
“那是,那是。先不和你说了,我先去看望大司马。”
淳于长心里实在是不想再看到王莽,哪怕只是再和王莽多待一会儿,他的心估计都会气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