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什么宴会?”
江欣月问。
“还是春日宴,但不是在柳府,是在城北的国宾馆。”
杨氏说到这个头又痛了,“才生了那样的事情,为娘真是不想去。但是老爷说了,届时两位王爷和金国来的使臣都会在场,我们一定要去。”
“那就去嘛,在城里,坐马车一会儿就到了,有官兵把手,娘不用担心。”
江欣月笑着说。
杨氏看了眼期期艾艾的阮姨娘,点了点头说:“你带着婉容先回去准备吧,明日你也去,我身体不好,多个人多个照应。”
“是,红玉谢过夫人。”
阮姨娘恭谨行礼,然后带着江婉容退了出去。
出了长廊,走过假山,江婉容看了看四周没人,对身后两个丫鬟使了眼色。
丫鬟顿住脚步左右而立,目光警惕盯着四周风吹草动。
江婉容道:“娘,明天你不用去的。”
“容儿,我早告诫过你,要叫‘姨娘’,若是被多嘴的传到夫人那里就不好了!”
阮姨娘只是个通房丫头,就算抬了妾也是奴婢。
江婉容这样叫法,若是严厉些的主母定会降下责罚。
江婉容眼底愤恨一闪而过,“不会听到的!”
阮姨娘正蹲在假山一角的青苔石墩旁边用手挖着什么,闻言苦笑摇头,又说:“你从未见过那人,娘不放心,娘得亲手把东西交给他。”
她挖出一个用红布包裹方方正正软绵绵的物什,抖落泥沙后,小心翼翼藏进衣襟,低头对稚气未脱的女儿说:“这件事,我要亲自了结,不该把你牵扯进来。此事一了,我便求夫人给你找个好人家,早早嫁出去…”
“娘,女儿不想嫁。”
江婉容坚决地说:“娘,女儿都明白的,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可是女儿希望有朝一日,带你离开江府,堂堂正正叫你一声‘娘’。”
阮姨娘红了双眼,动情地抱住女儿:“容儿…”
“娘,那些不是大周人,这本东西不能随便给他们。”
这是阮姨娘从杨氏库房里偷出来的,里面画满了河流图案,好像是舆图一样的东西。
既然他们千方百计接近娘,让她去偷,那么这一定是很重要的,一定要跟他们拿个好价钱。
这样就算江府倒了,离开了这里,她们娘俩也能衣食无忧。
“不要再这么叫了,不合规矩!”
阮姨娘轻斥道:“总之,明日你跟着夫人,她走到哪你也到哪,远着些你三姐。”
“为什么?”
“不要再问了,总之,娘都是为了你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