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诺很快领了吩咐去了。
林星野牵起黎初晗走回宴离床前:“什么时候醒的?”
意料之中的无应答。宴离依旧直愣愣对着床帐,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一阵沉默,好半晌林星野又说了一句:“你甘心吗?”
声音很轻很温和,由音色里那份优雅加持,不像逼问什么倒更像是关心。
宴离这才正眼看向说话之人,双眸依然无神,但起码知道对上人了,只是说出的话答非所问:“……别费力气了……”
见他回应,黎初晗赶紧攀谈道:“说不定有希望报仇呢?”
不想宴离听了不知想到了什么,极具嘲讽的嗤笑了一声,好似在说你们痴人说梦。而后一下子又变回了原来那毫无动静装死的样子。
这般反应,黎初晗尴尬的摸摸鼻子,偷眼瞧林星野:我好像太冒进了……
林星野轻轻捏了捏牵在手心里的手指尖,示意他不要在意,而后又对着宴离道:“既然我们能把你的命从驻容鸠酒下夺过来,你以为的全然不可能是否论断尚早?”
说着也没再管宴离半死不活的样子,牵着黎初晗去了外间。
大夫很快就来了,殷诺就近在东内街的药堂请的。
老大夫脚程比较慢,殷诺记着谨慎行事,特意提前进来将宴离的床帐放下来,只露了只骨节分明的手。
黎初晗两人跟进来看了,只觉这手不太像寻常哥儿,还是有力了点。于是黎初晗想都没想就掏了块丝帕盖上——就当宴离是个深闺哥儿吧。
林星野难得充满同情地看了一眼宴离那只手。
也亏得宴离足够消沉,才会放任他们折腾。
回春堂的老大夫终于好不容易在药童的搀扶下脚步匆忙地进了里间,不料又看到床前站了天人之姿的一对儿,当下便知这是这府里两位主子了。于是又带药童赶着请安。
听说这两位还并未成婚,但看这眼前成双成对的,怕不是已然常常出入同一个居所了,老大夫权衡之后便乖觉地只当两人已婚对待:“见过林员外,见过……正君。”
正君?这显然喊早了。林星野微挑了挑眉,带着点意味不明看向黎初晗:如愿了吗?
黎初晗:“……”
挺好,自己曾经不过脑说出去的癖好,如今只能含泪默默担下。黎初晗断定就林星野现在对着他这放开了许多的性子,他敢露一点懊恼对方就敢蹬鼻子上脸!孩子大了,胆子肥了,不听话了,不好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