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坪客套着,自然而然地把问题朝龙七这儿抛:“这方面七七熟,你不是有几个纹身师朋友……”
“不认识。”
老坪被噎回去,有些尴尬,邬嘉葵笑了笑,两位助理面面相觑。
“没关系。”
三秒过后,邬嘉葵说。
叮一声响,电梯到达底楼。
老坪与两位助理往外走,而龙七越过邬嘉葵,手指往闭门键上啪地一摁,老坪回头,邬嘉葵的助理一楞,怀中的约克夏往下跳,穿过门缝进电梯,门咔擦一声合拢,龙七回身走半步,邬嘉葵也不着痕迹地退半步,两人之间保持两步的距离,视线直直地对着,狗在两人脚边叫唤,扰得气氛燥郁。
邬嘉葵的助理在外头拍门,老坪到底还是自己人,当即睁眼说瞎话:“电梯故障了吧,怎么突然就关门了?”
里头,邬嘉葵依旧从容,眼睛里甚至还有光,龙七清清淡淡地撂一句“跟谁没关系呢”
,她接着话茬就说:“跟你啊,你心情不好,我理解。”
“再好好想想到底有关系还是没关系,要脸还是不要脸。”
“是什么天大的问题牵扯到要不要脸了。”
“你猜。”
“我一没偷二没抢,在追的也是正正经经的单身,难道要我当着你的面说一声“我要开始追靳译肯了”
,才算正大光明要着脸?”
“喔嚯,”
龙七点头,“说的是纹身师的事,你对号入座扯那家伙,真棒。”
“倒是可以接着聊纹身师,但我担心你一身怨气没处使。”
一言一语一个步子,邬嘉葵被逼到电梯壁上,眼睛还灼灼地与龙七对视着,龙七说:“你不心虚,怕什么。”
约克夏对着龙七出威胁低呜声,邬嘉葵的手往后把住栏杆:“我怕你说不过就动手啊,级怕的。”
龙七的手也把上栏杆,将邬嘉葵围困在一个三角区内:“那我先告诉你,我这人就爱耍流氓,撕脸皮扯头简直一把好手,有事没事少招惹我,我也好当你俩死了一样。”
“那我也提醒你,先想一个全身而退的借口,因为我今晚就要去他妹妹的满月宴,到时候当众解释我身上抓痕啊伤疤的由来,多尴尬。”
“那更加好,”
两人之间仅差半步的距离,呼吸相冲,“替我好好检查一下靳译肯的手机和电脑,看看我那些照片和视频都删干净没有,没有最好,要是找着了也别偷看,少儿不宜,对你刺激太大。”
邬嘉葵的鼻息仍旧平稳,还没回,电梯门又瞬间开,她的视线像门口挪。
“葵葵?”
邬嘉葵的姑妈一手摁着墙边的按钮,刚到,看到这副画面,冲她们一声质问:“你俩这什么阵势?聊什么?”
老坪在一旁焦虑样抱着手臂摸下巴,眼睛转得滴溜溜的,等邬姐话音一落,即刻危机公关:“是这样的邬姐,电梯坏了,怎么都开不了,咱七七抚慰葵葵呢。”
龙七放手,在老坪的解释下闲懒地后退,邬嘉葵的身子才算舒展,两人的视线仍对着,呲呲呲地窜着火星。
“坏了?”
邬姐指向墙壁上的按键,“坏什么坏?我一按就能打开。”
“哦?”
老坪装模作样地按,“诶还真是,这电梯这样还怪渗人的啊,小吴啊去跟前台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这太危险了。”
女助理忙不迭点头,在邬姐半信半疑的视线下去了。
龙七走到电梯口,邬姐仍狐疑地打量她,她在原地停着,轻轻吸一口气,补充:“你不是想纹身吗?”
“你想纹身?”
邬姐紧跟着盯向邬嘉葵,邬嘉葵没搭理,听着。
“去问靳译肯好了,纹我的那个纹身师就是他那儿的,他手臂那只阿拉斯加,我看风格,是同一人纹的,”
龙七头也不回,慢慢说,“那条狗,叫龙二,随我姓。”
……
这一句话撂下后,没再往邬嘉葵看,也没等身后任何反应,她离开电梯,老坪跟着她走两步,一副猜到个大概的样子,等彻底转进一处走廊,咳嗽一声:“感情的事啊,尽量别带到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