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不会拒绝江溪越的要求。
室内场地非常有限,他们只能和别人拼场地。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他们的配合要好上很多,不会傻站着看球落地了。
运动过后,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从球场出来,两个人又去小卖部买水,在大榕树下看体育生露着白花花的大腿做体能训练。
江溪越飞快瞄了他一眼,有些犹豫着开口:“你是因为我物理考66不高兴吗?”
陈树青很诧异她这么问,反驳得很快:“当然不是,你进步很快。”
接着,他百无聊赖,将水抛向天空又抬手接住,酝酿好情绪后说:
“我和家里人吵架了,以后我不会再带念念出来玩了。”
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问:“因为她走丢的那几分钟吗?”
“是。都是我的问题,我确实不该带她出来,我活该。”
“不是的,人不能因噎废食,车祸每天都有,总不能这辈子不上路吧,像念念这样大的孩子就是很喜欢玩的,把她看得太死也不太好的。”
陈树青当然明白,他希望妹妹能有一个快乐的自由的童年,也知道父母担心的缘由,可心里就是很难受。
“他们觉得我做得不对,那我就不做了,我确实也承担不起妹妹走失的后果。”
他们对李念的百般呵护是建立在丢失过一个孩子的基础之上,是经验之谈,仿佛是在踩着那个孩子的血肉在爱她。
而陈树青,是那个经验。
江溪越明白陈树青的痛苦在哪里,但她没办法化解。
他的父母没有错,谁也承受不起第二次孩子走失的痛苦,李念没错,她只是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能有好朋友,能和哥哥一起玩。
可是他在试着弥补十余年丢失的岁月,在学着爱自己的妹妹,又错在哪里呢?
江溪越很想说点什么安慰他,可现在她只能摸出他送的耳机,凑过去递给他一只。
“听听歌。”
他没接,低声问:“听你唱吗?”
她有些惊讶,环顾了下四周,66续续有学生从这里路过,有些犹豫。
如果她今天还有那个熊本熊的外壳,别说一,十她也能唱。
陈树青也只是随口一说,轻轻拍着她的肩,“走吧,回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