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了一番,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待尤晖坐下,尤雾给他斟了一杯茶,开始劝说。
“爹,娘肯定是希望你好好的。你会好好的是吗?”
尤晖老泪纵横。
他有罪,哪里还有脸活着,哪里还有脸面对曾经伤害过的女儿?
爹答应你好好的,可爹实在没有办法面对你,爹有罪。
尤晖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抽自己,丝毫不手软。
“爹!别打了。”
尤雾开口制止,拧着眉,上前握住尤晖的手腕。
“爹是不是对我昨日说的话耿耿于怀?如果是的话,爹可以听我解释一下,我心里确实怨恨着那个不愿意帮女儿反而伤害了我的爹,可我知道那个伤害我的人不是爹。”
尤晖凄凉一笑。
把手抽了回来。
认真注视着懂事善解人意的女儿。
“爹想明白了,死只是一种解脱,不能抹除曾经生过的一切。爹答应你会好好的,只是,爹想到处走走看看,疏解心中的情绪。”
尤雾叹气,她知道这是尤父最大的退让。
她笑了笑,“好,那爹要常回来看看女儿。不然女儿被别人欺负,都没人给我撑腰。”
尤晖抬手抹了抹眼泪,知道有衍王爷在,他女儿不会被欺负,可还是配合点头。
“好,会的。”
尤晖没有回尤府,第二日和祁醉一起进了宫。
即便出了宫也没有回尤府,而是在皇城最热闹的地段,敲锣打鼓。
响亮的声音吸引了不少的百姓驻足停留。
祁醉撑着脑袋,坐在不远处看着,不知道尤父想干什么,没有阻止的意思。
站在高台上的尤晖面对着聚集的百姓,将尤思思不是尤府二小姐以及他十几年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还有他对亲手伤害了自己女儿的忏悔,以及对衍王治好他女儿的感恩。
“各位,在场的都是见证人,在这里我想说几件事。第一件事,我是尤晖,尤思思不是我的女儿,尤府从始至终只有尤雾一位大小姐。”
“第二件事,我有罪。十几年前,一次出门,回来的路上,我遇见了一个年轻的女子,见她怀有身孕靠在路边休息,我一时间想起过世的妻子和在家的女儿,动了恻隐之心,上前问话,是否需要搭一程。”
“没想到,我这一举动,葬送了一生,犯下了不可原谅的事。苗筠就是当年我遇见的那个人,上了马车以后,我慢慢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