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彦可喜欢。”
“澜儿给的,都喜欢。”
厉青澜笑了起来,像个吃了蜜的孩子,拉着阿彦往梅林深处去。
那里有间小屋,简单不繁华,压了满屋顶的雪,门开着,生着火,煮着雪水,洋溢着梅香。
“阿彦可还喜欢这雪水梅花?”
阿彦拉过厉青澜放倒在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按压他的太阳穴,“你一天到晚事物繁多,却还要为我花这般心思,累不累?”
“不累。我愿意为你,只要你高兴,我花再多心思都值得。”
厉青澜拉过阿彦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上,闭上了眼,阿彦的手有些凉,一如既往,可他的手是热的。
“我喜欢,很喜欢。”
阿彦摸着厉青澜的头,外面是白雪红梅,屋里是红碳热茶,他把一切都安排的那么好,那么全面,那么多,对他的心意,满满的,全都是。
阿彦附身下去,在厉青澜的眉间落下一吻,“澜儿,我爱你。”
雪花满天,带落了遍地点点红梅。厉青澜誓,那是世间最动人的音律。
“我也爱你,阿彦。”
“人间离别易岁时,只梅枝,勿相思。”
怎能不相思?
阿彦侧卧在床上,支着头,看着被丫鬟围着的厉青澜。今日除夕,每年这个时候,皇帝都会举办宫宴以拉进君臣之间的关系,话是这么说,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吃个饭,敬个酒,说几句好听的话,然后就散场,各自回家守岁,不过是个形式。但于厉青澜而言,今年是他第一次赴宴,以往都是他主持开办,今年却是完全以臣子的身份赴宴,虽然没几个人相信。
“你们都下去吧。”
阿彦见厉青澜已穿戴好衣物后便开口挥退了丫鬟。
“怎么了?”
厉青澜见人终于从床上挪了下来,却有些不明所以,他还没束呢。
“我来为澜儿束。”
阿彦牵过厉青澜,拉他到镜子前坐下,手中不知何时有的梳子,顺着头从上到下,然后慢慢绾起。
厉青澜感觉到手指在自己间穿过,凉凉的却很舒服,“想不到阿彦还会束?”
“刚学的。”
阿彦为厉青澜戴上了玉冠,配了玉簪,看着铜镜里印出的面孔,“好看。”
“怎及阿彦好看?”
厉青澜转了过来,仰头看阿彦,真好,多想沉沦于此,搁浅于此,可是不行,还有事情要做。
“在我眼里,澜儿最是好看。”
阿彦抚过厉青澜的眉,容颜于他,不外乎皮囊,哪里有那么重要。
“我老了,变成糟老头子了,走不动路,迈不开腿,你也觉得好看?”
“只要是澜儿,什么样子都是最好看的,我都喜欢。”
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厉青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