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清抬眼,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侯府中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看不清墨王府邸中的勾心斗角。
“我这辈子唯一跟你结仇的事,便是成为侯府最耀眼的养女,硬生生将你这个嫡女挤得毫无立足之地。”
苏瑶琴抚摸着自己怀中的狸花猫,眼眸中藏着忧伤。
“可是,你一个废物,整日想着嫁给如意郎君,半点不上进,你又能有多大本事?失去白氏的庇佑,你不过是个废物。”
卑微到尘埃的小乞丐艰难求生,贵门嫡女却成了死活扶不起的阿斗。
苏晚清愕然:“你不是害死我女儿的凶手?”
苏瑶琴冷笑着点头,“不仅如此,我还要告诉你两个惊天秘密。”
骑马的宫女矫捷下马,弯腰从轿子里接过一只银铃铛。
苏晚清看着手心里的铃铛,眼泪止不住流下。
“那日墨王大雷霆,处死了熙苏,我派人去乱葬岗,谁知道墨王是要亲眼看着郊狼吃掉熙苏的尸体,猎杀了所有的狼,但是只找到这枚铃铛。”
苏瑶琴掀开那帘幕,绝美的容颜如雪中山茶,妖冶妩媚,但她神情却格外冰冷。
“你要做什么?”
苏晚清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瑶琴由宫女扶着走向雪地里的苏晚清,她肚子微微隆起,看着已经像是有了四五个月身孕。
“我要你替我去向她道个歉。”
云国如今的皇后,什么都不缺,但是她手腕上一截老旧褪色的红绳系着一只成色很好的金铃铛。
苏晚清愣住,过来很久,侯府生活的记忆才逐渐回到脑子里。
苏瑶琴说的那个人,是顺天侯宠妾生的庶女,以前是苏瑶琴最忠心的走狗打手,每次都是她帮着苏瑶琴欺负自己。
“还有呢?”
苏晚清感受到全身血液在凝固。
死也要当个明白鬼,要不然到阎罗殿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原由,也显得自己太蠢了。
苏瑶琴一脚踩在苏晚清长冻疮的手掌,冷冷挑眉,姣好面容中散出怨恨。
“第一个秘密就是,你一直都恨错了人,你以为自己是白氏的女儿,实际上她根本不能生育,你听过螟蛉抱子吗?”
苏晚清漠漠看着手被踩出血,疼痛再听到真相的那一瞬间,被剧烈的震惊盖过。
“我长得跟白氏一点都不像,原来是这样…”
螟蛉是古籍上的一种虫豸,喜欢将其他虫豸的幼虫当成自己的,以母亲自居,养着抢来的幼虫。
苏瑶琴看着狼狈的苏晚清,抬起脚,踩在了她的头顶,肆意羞辱她。
“你怨恨我夺走你父母的疼爱,祖母的关怀,其实这些东西,从一开始就不是你的,嫡庶尊卑,你生母不过是顺天侯某个不知名的外室,妾都不如。”
苏晚清麻木地流着眼泪,她只剩下懦弱,前世为了给养母换药钱,她自告奋勇找上顺天侯府,成为了代替苏苏瑶琴嫁给墨王的弃女。
虽然墨王残疾,但是好歹有了救养母的药钱,可是白氏不放她出去,等她翻墙出去,养母已经死了。
“利益当前,自然选择保住更有价值的那一方,白氏选择了我,放弃了你,你就没有反思过自己无用吗?”
苏瑶琴大声嘲讽,她怨恨这种一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的贵门嫡女,锦衣玉食,奴仆簇拥,什么都不用付出但是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只是因为会投胎。
“你占了我的位置,却又嫌弃墨王残疾,将他丢给我,逼着我嫁给他,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
苏晚清啐了一口血,彻底弄脏了苏瑶琴的锦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