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在家呀!”
众人忙起身行礼。
安国公招呼道:“都坐下吧。贤侄啊,你爹也给我来信了,说他要上书太后,请求保堂妹一命,我回信说让他别动,这件事不能去求情,只能光明长大,有理有据地把人救出来。”
向空斜为难道:“那该怎么做?”
林浮玉接话:“要不去寻个死囚,给她易容成向夫人的模样,在上刑场前,来个偷梁换柱!”
“尽出些馊主意!”
林青故抬手就要敲她的脑袋。
木华卿熟练地抬手挡住,林浮玉顺势躲到他身后,有恃无恐。
安国公对他们的打闹见怪不怪,说出自己的主意道:“我已经想过了,这件事还得要陈俞签下和离书才行。”
向空斜思量道:“这个办法我们已经想过了,如此难堵悠悠之口。”
安国公说:“不是现在和离,是要在时间上做些功夫,只要说服陈俞对外宣布说,他和向夫人早就因为感情不和而和离了,只是顾忌两家颜面,一直未对外说明,然后去求太后一道恩旨,佐证此事,如此,向夫人就不算是罪臣家眷,可以光明正大地把她带出来,这样于外面最多是名声不好听,众臣也不会多说什么。”
林青故听了安国公的分析,高兴道:“向兄,此法可行!”
向空斜也点点头:“多谢林叔父,那我这就去大牢!”
“嗯,青故跟着一起去,此事办得越早越好。”
“好!”
二人急匆匆来到刑部大牢,只说还有事要问,把陈俞带到审讯室。
原以为还要一番威逼利诱,谁知陈俞听了他们的计划,痛快地答应了,提笔就写下了和离书,还有上呈太后的一封信。
向空斜仔细看了,没有问题,如此,只要陈俞和向夫人各自按了手印,此事就妥了。
关押女眷的牢房里,十几个人挤在一处,向空斜已经打点过,女眷们没有受过亏待,但都是金枝玉叶养大的,如今这般处境,实在狼狈。
这一个月里,已经有年纪小的女孩病死了,圣旨下后,十四岁以下的都被带走,陈玥白也被送走了,如今关在这里的都是要处死的。
陈玖蓓也生病了,烧的满脸通红,神志不清,死囚是不能医治的,向夫人没有办法,只能一直抱着她,希望她少些痛苦。
狱卒打开牢门,让向夫人出去,向夫人作为陈俞的妻室,这一个月里也被提审了几次,如今朝廷的判决都下了,不知还有何事,她心里担忧女儿,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向夫人跟着狱卒来到审讯室,看到屋里的人愣住了,这是她一个月来第一次见到陈俞。
这个和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如今已满头白,佝偻地坐在那里,她心里有一万个恨,此时也只能化作泪水流下。
狱卒关紧牢门,只留他们四个人在屋里。
陈俞看到向夫人,心里突然起了后悔之意。
两人相顾无言,对视许久,陈俞才沙哑道:“是我对不起你,签了这和离书,以后好好过日子,不用陪我去死。。。。。。”
向夫人轻皱眉头,表示不解,向空斜又把计划说了一遍。
向夫人双手掩面,痛哭出声,良久后,才开口:“我活不活有什么关系,空斜,谢谢你和你爹,但我儿女都没了,我这个年纪,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姑姑。。。。。。”
好久违的一声姑姑,向夫人泪眼模糊,看着向空斜请求道:“我不愿意活着,若你念及亲情,就。。。。。。就帮我找个大夫来吧,蓓儿病了,离秋后问斩也只有一个多月,让她少受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