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喝过茶么?”
虞朗问。
“吃过何郎主赏的剩茶。”
蛮子道。
“觉得味道怎样?”
虞朗问。
“嗯,挺好喝的,味道酸酸甜甜,”
蛮子道:“可惜隔了一夜,里面的枣子都泡烂了,不过还是很好吃。”
“呵呵……”
虞朗摇摇头道:“那是用劣等茶叶混合枣、枸杞、桔皮、桂圆煮沸而成,那个哪里是茶,叫粥才对。”
“嗯,嗯,”
蛮子点头道:“是啊,跟先生煮的茶比起来差远了,先生的茶能开出莲花,真是神奇极了!”
“呵呵,”
虞朗苦笑一声:“那不过是表面的浮华罢了,士大夫们喜欢附庸风雅、华而不实的东西,别说莲花,梅兰竹菊、花鸟鱼虫,乃至诗文歌赋,他们喜欢什么,我都能为他们打出来,但有一点,我不会迎合谁的喜好而变,就是我茶汤的味道,不加任何的调料,但是大多数人不能接受。唉——,如果不是靠着打汤花技艺,我的茶恐怕没人会追捧。”
“噢……”
蛮子半懂不懂地又点了点头。
“现在跟你说,你也未必真的明白,以后你慢慢领悟吧!”
虞朗满脸疼爱地抚摸蛮子头上两只乌黑亮的髻。
“嗯,嗯?!”
蛮子眨眨眼睛,不解地问:“先生要我领悟什么?”
虞朗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又问:“识字吗?”
蛮子摇摇头。
“不识字也没关系,我讲给你听,你需要牢记下面我说的话。”
虞朗道。
“哦?先生说吧!”
蛮子以为虞朗有什么事要叫自己做。
“灵山惟岳,奇产所钟。瞻彼卷阿,实曰夕阳。厥生荈草,弥谷被岗。承丰壤之滋润,受甘露之霄降。月惟初秋,农功少休;结偶同旅,是采是求。水则岷方之注,挹彼清流;器择陶简,出自东隅;酌之以匏,取式公刘。惟兹初成,沫沈华浮。焕如积雪,晔若春敷。若乃淳染真辰,色绩青霜,白黄若顼。调神和内,倦解慵除。……”
虞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说着说着,竟自摇头晃脑,眯着双眼,很是沉醉其中。
蛮子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其意,等虞朗说完,蛮子问道:“先生说完了?”
“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