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兄说笑了,我和兄长们一样,都是太守的侍卫,没有什么特殊的。”
蛮子道。
“呵呵呵……,还是不同的。”
冯渊拉长声音道。
此时门响,冯渊回头,赶紧起身行礼,笑道:“唷,都录事,您又来啦!”
华皎把手里拎的竹篮递给冯渊,道:“这是内子熬的白粥、蜂蜜鸡子羹和几碟小菜,你拿出来给蛮子吃。”
“吕夫人对咱蛮子真好啊!”
冯渊接过竹篮。
华皎坐在蛮子床边,摸了摸蛮子的额头,笑道:“不烫了,伤还疼吗?”
蛮子摇摇头。
“这才过去一天,哪有不疼的。本来三日后是诸事皆宜的吉日,打算给你举行成童礼,唉——,哪知你却挨了杖罚,只能再往后延了,好事多磨啊,等你伤好了再说吧,你觉得呢?”
华皎问。
蛮子低下头道:“我没什么,什么时候办,您决定好了,只是太守亲自为我主持成童礼,是不是不大好?我身份卑微,配不上这么隆重的仪式。其实,若换您主持,是不是更妥当?”
华皎微微一笑:“这事是太守定的,太守定下的事,我可不能和他抢,呵呵呵,你也别想东想西的,太守这么做,是在给你长脸,让府里的人都不敢轻视你,太守对你可谓是一番良苦用心。”
“哦……”
蛮子不由感到一阵欢喜。
陈蒨忙完公事,回到凝香阁,已是亥时。
“那孩子的伤怎样了?”
陈蒨脱下外衣,问骆牙。
“听见龙说,早上烧就退了,都录事午时还去看过,说人挺精神。”
骆牙在铜盆里绞好手巾,递给陈蒨。
陈蒨擦了一把脸,把手巾扔到铜盆里,道:“走,去看看。”
“太守,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太守,穿上外衣呀!”
骆牙见劝不住,赶紧抓过外衣跟上陈蒨,给陈蒨披上。
骆牙敲开了房舍的门,侍卫们见是太守,惊慌地穿衣套靴,陈蒨摆手阻止:“你们明日起得早,歇着吧!”
冯渊把屋里的灯点亮,陈蒨走到蛮子床前,见少年睡得正香,这么大动静也没能吵醒他,想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少年盖的绵被有大半滑落床下,陈蒨心中暗笑,终归是个孩子,睡觉这么的不老实。
“我叫醒他!”
骆牙在旁道。
“不用,别吵醒他。”
陈蒨边说、边给少年拉上绵被,又把少年的手放进被子里,却见少年的袖口里忽地滚落几个黑影,陈蒨拾起一个放到眼前,竟是自己厕里塞鼻止臭的干枣,再看床头唾壶里有不少枣核,陈蒨嘴角轻扬,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