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之乱,始作俑者就是她啊!以王若弗的脑子,大概永远也猜不出来。
既然如此,如兰就继续装无辜好了:“好的,母亲,我一定乖乖在家,最近不随便出门了。您以前说过,姨妈要是再来,您就放狗!咱们家的狗,可厉害着呢!”
如兰的一番话,王若弗听着还是满意的:“行了,你再写一会儿,早点休息!看你最近累的,人都瘦了一圈。等我跟厨房说一说,给你开小灶补一补。”
如兰顺势掏出一个饰盒子,塞到王若弗的怀里:“母亲,您看这是什么?我给您买的,喜不喜欢啊?”
“你啊,花什么钱?我那一堆金银玉石,多着去了,戴都戴不过来,放着都积灰了。”
王若弗嘴上不承认,可心里乐开了花,“倒是你这个年纪,多买点自己喜欢的衣服。小姑娘漂漂亮亮的时候,也没几年。等你像我这个岁数,穿得粉嫩一些,还会被人笑话。”
如兰知道,天下大多数的母亲,面对子女的孝顺,可能都有点嘴上的嫌弃,不过内心美滋滋的。
她打开饰盒子,为王若弗戴上了宝石戒指:“母亲,您瞧这宝石的颜色多好!配您那件墨绿色的衣服,是不是很合适?”
“是挺不错的,还是我如儿有眼光!”
王若弗抚摸着宝石戒指,“你父亲就没这么贴心,从来也不想着让我开心开心。
“我以后好好写话本,赚大钱,孝顺母亲。”
如兰伏在王若弗的肩头。
王若弗走后,如兰拿出这段时间长枫送过来的银票。
她算了算,现在手里的银子已经不少了。
倒是长枫,准备科考的同时还得帮她去书铺联系事情。辛辛苦苦的,也没有什么收益。
长枫真诚待她,她也没有让长枫吃亏的道理。
想到这里,如兰仔细算了算账,掏出其中的三张银票,去找长枫。
如兰和长枫说了来意,长枫只是笑笑,完全没有接过银票的意思:“五妹妹,举手之劳罢了。”
长枫越是这么说,如兰越是不想让长枫吃亏,直接把银票塞到长枫的手里:“三哥哥,这是你应该得的。你一开始帮我改过不少,现在还经常去书铺跑前跑后。要是没有你,我的话本怎么可能卖得那么好?”
“真的用不着。”
长枫一再推辞,“其实……”
“其实什么?”
如兰问道。
长枫认认真真解释:“五妹妹,你的话本写得很好。别的不说,你这故事情节,普通人打破脑袋都写不出来。想象大胆,又顺理成章,不像凭空编造的。好像……就是真真实实有过这么一段历史,连我都心生向往了。你不知道,我们三五好友小聚,那些一向清高又爱挑剔的读书人,都说小五有大才。不管是谁推荐去书铺的,这话本都能大卖。我怎么能把功劳,据为已有?”
话本得了长枫如此高的评价,如兰自然开心。
不过,她还是坚持让长枫收下银票:“三哥哥,是,话本我写的。不过,你也付出了不少,很辛苦的。”
“做哥哥的,哪有收妹妹钱的道理。”
长枫不好意思起来,“谁家哥哥,还和妹妹算这些账。”
如兰瞬间感动,差一点哭出来了。
她和长枫不是同母所生,又没有像明兰那样算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更不用说葳蕤轩和林栖阁有过大仇。虽然后来林噙霜罪有应得,墨兰改邪归正,她和长枫相处得也算比较愉快,可内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微妙的地方。
长枫这么一句话,就像一阵和煦的风,把那一丢丢微妙吹散。
如果说之前如兰坚持给长枫钱是不忍心让长枫吃亏,现在说的这番话,可都是肺腑之言了:“三哥哥,你现在正是读书的时候,没有什么进账。家里的月例,是个死数;嫂嫂的嫁妆,你也不好随便挪用。一些来往交际、个人私事,都是需要银子的,你还能都去报账?总有一些事情,不那么方便。手中多点银子,总是好的。”
这次轮到长枫感动了。
如兰是真心实意为他着想的。
林噙霜在的时候,手里还有一些铺子,盈余的钱多多少少贴补一下长枫;可林噙霜犯了事后,那些铺子就充到盛家的公账里了,长枫也失去了重要的经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