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疆连连后退,窘道:&1dquo;反了!反了!”
&1dquo;乖孙子!”原大花轻蔑地笑了一声,一甩辫子,活像个鞭子似的&1dquo;啪”地打在原定疆脸上,自己抱着奶狗走了。
兄长威风没耍成的原定疆,不禁开始深刻地怀念起楚仪温柔的模样了。
真想再见到她啊,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说话能像楚仪一样细声细气的,又那么有礼貌,像唱歌似的。相比之下,原大花简直是个恶棍!
他爹没啥文化,生了个男孩叫大虎,女儿自然就叫大花。原大花虽然看上去瘦的像棵柳树,一身蛮力却不容小觑,而且比他还能吃,从前就是家里的一把好手,杀猪像杀鸡,心狠手辣,一刀毙命。那时村里的男孩经常被她揍得哭爹喊娘的找他来告状,可是他能怎么办,要是弟弟,他早就摁着打一顿了,可惜是个女孩,又瘦骨伶仃的,他都怕一个不小心给她弄伤了。
于是原大花就这样渐渐长成了一只硕大的螃蟹花,自己这只纸老虎,还得臊眉耷眼地绕着点走。
要是能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就好了,虽然有些不地道,不过祸害别人总好过祸害自己。
原定疆有些气堵,干脆出了家门,买了点酒去找慕云汉顺便蹭个晚饭。坐着马车到了相府,果不其然,那群家丁又如临大敌一样把门口堵住了。
为的一个苦着脸道:&1dquo;原大哥,原大祖宗,怎么又是你!”
第8章出将入相
&1dquo;你们这起子鸟货给我滚开,我找相爷喝酒。”原定疆已经和相府的家丁混得很熟,揍起来更熟。
&1dquo;相爷今日繁忙,没有空接待客人。”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从门内走出来,家丁闻言已为他让出条路来。他约莫五六十的年纪,花白的几缕髭须,看着文质彬彬的。
原定疆这才想起来,慕云汉为了拦住他,请来了自己的叔父做管家,说是五洲的高手,人人都叫他勇叔。虽说家丁们说他是高手,但是在原定疆眼里看来,不过就是一把老骨头,他也不好厚着脸皮下手去揍,只好耐着性子说:&1dquo;不就是给皇帝干活么,还不兴叫人休息一会儿呐?”
普天之下,也就原定疆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勇叔打量他一番,道:&1dquo;恕我直言,少将军,你印堂黑,似是要倒大霉了!并且眼赤见水光,可见是女祸。”
&1dquo;狗——狗屁!”原定疆气得鼻子都歪了,&1dquo;老子那是操练晒黑的!”
勇叔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1dquo;你让不让开,别以为你是老头我就不敢揍你。”原定疆说着就要放下酒撸袖子。
&1dquo;在下一介老儒,不敢和将军较量,将军请吧。”勇叔狡黠地一笑,让开了路。
咦?这么顺利。原定疆心中大喜,当即迈着虎步直奔慕云汉的书房去了。
慕云汉此时正被钉在案前,批示各地参政的公文,见到原定疆殷勤的一张黑脸和手里的酒坛,他不禁有些诧异,在他看来,两人从来也没有熟到可以把酒言欢的程度。
&1dquo;小白脸子!你在忙啊!”他不管不顾地走进来,笑嘻嘻地打招呼。自从知道他比自己小,便只肯这样叫他。
&1dquo;谁放你进来的?”慕云汉眉头一簇,他明明叫勇叔去拦住他的,以勇叔的身手,就算打不过他,也能让他吃点苦头!
&1dquo;什么叫放我进来的,说的我好像条狗。”原定疆不满地过去拉他,&1dquo;别看了,休息会儿。”
慕云汉烦躁地摆摆手:&1dquo;你滚远点,我有事。”
&1dquo;你是不是傻,那事有做得完的么?你要把自己累死了!”
慕云汉怔住了,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傻。而被一个大傻子说傻,他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索性无视了原定疆,继续俯批公文。谁知一个时辰后,他抬起头来,只见原定疆在一旁哈欠连天,竟然还没走。
&1dquo;你写完了?”原定疆一下子回过神来,两眼亮。
&1dquo;嗯&he11ip;&he11ip;完了。”他忍不住道,&1dquo;我现你真的就是太闲了。”人闲生是非,驴闲啃树皮,原定疆闲了,就跟头苍蝇似的烦人。
原定疆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自豪道:&1dquo;闲点好闲点好,走走,我肚子都叫了,顺便在你这把晚饭吃了。”
慕云汉听他这样说,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便没再多言。慕云汉的相府正如他的人一样,青砖灰瓦,繁松修竹,门户方方正正,连角落里都干干净净,简直是个寺院模样。这里所有的仆役都是蓝衫黑帽,个个不苟言笑,苦大仇深。原定疆心里突然平衡了些,他家里好歹有十多只鸡鸭,还是很热闹的。
原定疆喝了几口酒,便厚着脸皮说出了来意:&1dquo;那啥&he11ip;&he11ip;我吧,是个粗人,你说这斗大字不识一笸箩,说出去有损万岁爷的形象,你学问多,要不教教我?不用教太多别的,教我认认字,写写诗就行。可以不?”
&1dquo;当然&he11ip;&he11ip;”慕云汉抿了口酒,吐出下半句,&1dquo;不可以。”
原定疆上扬的脸扬到一半一下子垮了下来,嚎道:&1dquo;为啥!让你教功夫你老趁机揍我,让你教写诗你又不教,太冷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