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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佟佳法海,是当朝最年轻的皇子师傅。年仅二十四岁就高中进士,被皇上钦点为庶吉士,命南书房行走。
今年的法海也不过三十出头,带着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他的两个学生,倒像是兄弟几个,在天桥一带闲逛采风。
这法海是佟国纲的庶子,算起来还是康熙皇帝的表弟。康熙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放心地交给他指导,足见得这是个真有才学的人。
法海不光是满腹经纶,身材气质也颇为招眼。带着两个天潢贵胄的皇子,一行三人在路上惹来无数爱慕的目光。
只是,远处,有一对主仆。不知为何,总吸引着法海的目光。也许因为那是少有的视他们于无物,且还有仓促躲闪之意的女子?
那妇人的侧影让法海觉得十分熟悉,他想到裕亲王丧礼上那个偷眼四顾的九福晋。
谈笑自若,虽然心存疑惑,似有无数个细胞在叫嚣着让他上前去看个清楚,但法海还是故作如常地与胤祥、胤祯,点评着一路所见的人情风物。
只是,几人前进的方向和目光所指,却是一步一步被引向那对主仆的身边。
“咦?”
十三阿哥注意到了那对眼熟的主仆。
“嗯?哎,佟师傅,十三哥,你看那边的人,像不像九嫂啊?”
十四阿哥本来习惯性地,只是想喊师傅确认的,后来想到师傅未必认识,才又喊了十三阿哥。
法海没有回话,而十三阿哥则又仔细辨认了一下:“应该是了,我们过去见礼吧。那旁边的丫头应该就是九嫂身边的喜儿。”
虽然大家都是微服出来晃悠,可路上遇见,又认了出来,总也不好装作没事生。
于是,梦萝被小十四叫住,心道“不好”
,挤了个假笑,转身就要行礼。
可没想到入眼那人却不是九阿哥,直让她愣了半天。
这当口,来人已经6续向她行了礼,见她脸上的疑惑,十三阿哥开口介绍道:“九嫂想是没见过,这位就是我们的法海师傅。”
“哦……”
梦萝缓了缓气息,没来得及腹议又遇上一个狗血的名字,便迅地想出了答话:“呵,原来这就是那位年轻的皇子师傅啊。”
开玩笑,她哪认识什么法海师傅,她只知道法海和尚而已。不过这么年轻,瞅着都不定到不到三十岁,想来也是个不简单的。所以她觉得自己这话答的非常有水平。
“呵,不敢不敢。教福晋见笑了。”
那法海的眼神让梦萝感到浑身都不舒服。虽然他身材有些像九阿哥,天生的帅哥胚子。可仔细想来,还是缺了那分淡定的大气,虽是有那么股子潇洒的儒将味道,却终究敌不过皇子天生的贵气。
梦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把那法海错看成九阿哥,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在心里将两人放在一起比较。不过,要说两人倒还真有三分相似之处。
再看那法海和十三、十四,这三个人之间也带着些相同的气质。估计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也该有些年头了,那些长年在一起的人,气质上总是会相互影响的。唔……想十三十四在后世广泛传播的风流侠名,想来这位法海也当是个颇有魅力的人物。
几人打了招呼,简单寒暄几句便各自行开。毕竟三个大男人在大街上遇见个带着丫鬟的妇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的。
这时,缀着的侍卫给喜儿递了消息。喜儿忙凑到梦萝耳边说:“福晋,刚才店里那不知好歹的女人又来了,怕是想找咱们麻烦。”
“哦?”
梦萝倒是意外了,有这么无聊的人吗?抬眼四顾,竟真看见一伙人气势汹汹地直冲着她们而来。
“要侍卫们出来吗?”
梦萝眉头一动,再仔细瞧来人的阵势:一主两仆,另找了两个打手模样的粗汉,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估计那个脱了臼的婆子另分了一个丫头去照顾了。
“嗯……”
梦萝沉吟着,这场面看来是非侍卫出马不可了。她们两个女人,可不能当街跟那些腌臜汉子们动手。梦萝虽然不是正牌古人,可也着实是个讲究的人。凡是陌生人,不论男女,对她而言先就是腌臜的,能躲多远躲多远。
“嫂子!”
典型的变声期公鸭嗓,这才没几天不见,十四的个子已经抽条似地又蹿起来许多。
走出去没多远的法海一行人,瞧着前头那拨来势汹汹的人眼神所向似乎不太对劲,便打定主意折回脚步,由小十四远远地开口,打算先给九福晋主仆撑个场面。
梦萝一瞧这几位要来掺和,倒不急着叫侍卫出来了。本来她今儿这身寒碜的打扮,就是想玩扮猪吃老虎呢。要是风头出大了,让人都掂记上自己是个不好惹的,那以后出门多没乐子啊。
正巧法海三人估计打的也是差不多的主意,穿的也都很一般。更没人会把什么红带子黄带子的,招摇地绑在腰间。只是在梦萝眼中,这三人还是不懂得低调为何物,幸好他们还不似几个年长皇子般贵气逼人,瞅着倒似是江湖侠士更多些。
之前那位花瓶似的招摇小姐带了人正要来寻麻烦,忽见斜刺里杀出一路程咬金,先是愣了一响,继而饱含恶意地说道:“哟~怎么了这是?这当着大街上——就这么勾搭起来了?啧啧啧……”
“啪!”
“哎呀!你们……你们快给我打!一个都别放过!”
这一巴掌是法海变戏法似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赏她的。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
于是那两个收人钱财的打手虽然得了命令,只是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摆了摆架式,却并不敢上前。
那花瓶小姐自己的一个婆子并一个丫头,本想听命上去趁乱厮打。因为都吃过喜儿的亏,她们原都是盯着梦萝的。不管怎么想来,当丫头的有一身蛮力不稀奇,而那些做主子的,恐怕是撕扯不过她们两人。至于之前王婆脱臼的事,所有人都只当那是个意外罢了。
可她们两人刚踏前了半步,就现形势不对。自己这边花了银子雇来的打手,竟然一步都不敢上前。她们不过是两个女人,自然乖乖地偃旗息鼓,后怕地咽了口吐沫,转头先去看主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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