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宇呆懵了片刻,惊喜道,“阿么,你怎么知道我家人要来的?”
东方诩笑道,“定亲的圣旨收了回去,你也没与家人说,他们定要亲自来给你长面子不是,这都月底了,捉摸着估计也快了。”
田宇心情激动,“是啊,这事我怎么能忘记说呢,呀!那信会不会就传不到他们手上了?”
东方诩道,“若传到,他们也定要来,你怀孕这么大的事,你家人不可能放任不管。”
“是啊,我阿么在信中常说,哪天就过来瞧瞧我,只是我阿么的身子一直在调理,路也不好走,加上我舅夫也生了孩子离不开人,这才耽搁了许多。”
“你舅夫可是寻常家的?”
“不,是小镇上县令的二儿子,知书达理,性子与我阿么差不多,我来前听阿么说,舅夫肚子里是个小汉子。”
“这么说的话,我也要该备些孩子的礼,”
东方诩低头瞧了瞧他平坦的肚子,笑道,“这个小东西也要备了…”
最后一场小雪刚化,皇宫里便传出好消息,皇帝的某一妃子怀上了,八皇朗成年要远嫁他国和亲,大臣与家眷去皇宫祝贺,田宇身为少将军夫人,自是不可缺席。
东方诩一路小心护着他,梦和园中,多是臣之夫一直打量他,田宇嘴角淡笑直挂,一一回过他们。
皇帝即将亲临时,大臣及家眷才回自家位置,一派喜气,唯独宴上最耀眼的八皇郎脸上无表情可言。
宴会起始,由大臣的孩子逐一表演,其目的自是想让皇帝看中。
田宇闻着时不时飘来的油腥味,腹中恶心感一直袭来,强忍着侧身低语,“阿么,我先去后园瞧瞧,这儿味道太重,我有些受不住。”
刚开宴会,东方诩身为重量级人物自是不好离开,只能吩咐下人仔细照顾。
刚起身,某一声音便响起,“这不是韩家少夫人吗?宴会刚开始便想退,这是多不想参加八皇郎的定亲乐宴啊…”
田宇转头瞧了那人,并不认识,那是一年轻貌美的夫郎。
他不认识,东方诩可认识,那是王富之的三儿子,王箐,曾到府上亲自为自己说媒,是个胆大无忌的蠢人,蹙眉道,“一向听闻王家实诚,原来真是如此。”
皇帝淡笑如初,他对京城传言自是知晓。
王富之虚汗冒出,躬手道,“对不住了韩夫人,小儿口无遮拦,臣回去定好好管教。”
田宇俯礼敬道,“圣上恕罪,臣夫并无退意,只是…害喜明显,有些抵不住,怕在圣上面前失了礼,这才想暗下去,好些了在回来。”
皇帝道,“朕也瞧见了你的脸色不对,下去歇息吧。”
王箐不甘回嘴道,“圣上,小郎虽在深院,但韩少将军成亲一事怎么从未在京都中传过,况且韩少将军回了躬献战场,若是照韩少将军走的日子,算日子月份也有三月有余了,肚子应显了些,怎么见少夫人的肚子平坦纤细呢?”
田宇这算是瞧出来了,感情是个情敌,来者不善…淡笑回道,“本夫人与相公是在各自家人面前简易成亲,并无红绸豪宴,一切从简罢了,此事太妃与圣上早已知晓,而且这位小夫郎也不用挂心韩家的事,许是我天生吃不胖体质,让人瞧不出来月份,”
回完了,转身俯了礼走出宴会。
乐曲声越小了,田宇这才舒了口气,“那小郎嘴真俐。”
乔易不悦道,“他也太过放肆了,月份乃是夫郎所说的隐秘话题,他怎么公然说出来,希望夫人能帮您整整他,落落他风气。”
田宇笑道,“算了,他那是心有不甘,从他样子瞧出来,怕是喜欢阿锦多年了,一时接受不了,无碍的。”
“您心底怎么越软了,要是您以前许是会打些主意和槐小少爷一起整他。”
“你呀,把我想的这么坏,哎,说到纭斐,怎么在宴上没见他,这么热闹他应该会过来啊?”
“小奴也不知,这您要问夫人才可。”
“这次也不能出来久了,在逛一圈回去吧。”
乔易担忧道,“但您的害喜是不定时间,若在宴上又有了岂不是…”
“岂不是还要重出来,在走一遭,”
一道沉声响起,二皇子易尔腾从拐角处走出,儒雅道,“方才父皇已经说了,让少夫人歇息,你也不用强去。”
田宇虽不认识他,但听他一声父皇,不知是哪位皇子,俯礼道,“皇子安好。”
易尔腾笑道,“少夫人没见过我,我是父皇的第二个儿子,既然身子不便,不必俯礼。”
田宇垂眸道,“谢二皇子,臣夫不打扰您看风景了,臣夫告退。”
“哎,是我叨扰你了,我是刚路过,这里的花清香,多闻些会明目,比较适合你。”
说着,易尔腾转身离去,嘴角微笑,弯眸已视前方,说得不错,果然警惕的很,倒是小瞧了这小村郎了。
乔易低声道,“听闻坊间传言,二皇子经常乔装去接济照顾贫苦百姓,没有丝毫架子,不追求名利,他曾说想当个闲散王爷,不愁吃穿就好。”
田宇道,“你还真信啊,最是无情帝王家。”
乔易迷惑道,“少夫人第一次见他,为何会给出这么个说法?”
“阿么说过,二皇子和三皇子走的最近,他自个儿嘴上说的做个闲散王爷,但心怎么想的无人知晓,我们的站点是大皇子,对于他们,我自是无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