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要弄个明白。
哪怕宋颂失足落进了河里,宋笛韵的心里也只有眼前一只疑似黑白林鵖的小鸟。
每一次家庭聚会,大人们问宋颂以后想做什么的时候,总是会把宋笛韵拉出来当作反面教材。
“你可不要学你这个不长进的姐姐啊,想一出是一出的。要不是我们拦着她劝她去学医,指不定现在她是在航天训练中心准备上月球,还是在南极研究企鹅呢。”
听了这样的话,宋颂心里很不是滋味。
大人们口中不长进的姐姐,在他眼里,就是被追随的那只黑白林鵖呀。
与众不同,却又自由自在。
——直到一个月前。
宋颂轻轻勾住宋笛韵的小手指,没有劝阻,也没有怒吼,只是仰起头,用那两道比朝阳还温暖的目光包裹着她:“姐姐,你是不是又跟上次一样,不开心了?”
宋笛韵微怔,避开了他赤诚的双眼:“对啊,我最不开心的事情就是不能观察你的小魔女。”
宋颂垂下眼帘,勾起的手指也缓缓落下。
然而,宋笛韵并没有如愿以偿。
观察了好几天,哪怕红血丝已经布满了眼球,哪怕梢因为彻夜不眠已经分叉断裂,宋笛韵依然没有看见任何有价值的画面。
很烦。
偌大的卧室密不透风,冷气肆无忌惮地乱窜。
宋笛韵抓了抓一头枯草,推开已然落上一层尘埃的窗户。
盛夏热浪扑面而来,强盗似的闯入房间,刹那间稀释了凉爽。
宋家和白家所在的凤凰城小区是初城绿化率最高的小区之一,失去了隔音玻璃的阻挠,八月蝉嘒与杜鹃啼鸣便手拉着手,一股脑钻入她的耳朵。
大喇喇坐在窗边,宋笛韵仰面躺倒,在地上呈现了一个慵懒的“大”
字,举着布满了监控画面的平板长吁短叹。
“嗡……嗡……”
该死的蚊子。
宋笛韵撅起下唇吹了吹,见蚊子纹丝不动,她也就懒得搭理,任凭这只胆壮气粗的生物觅食。
唉,她大学如果学了生物,这会儿已经在蚊子灭绝计划中担任组长了吧?
“吸吧吸吧,再给你们几年活路。”
巧合的是,平板左上方的画面里,也有一只饥不择食的蚊子在软软小卖部里无头乱撞。
那只蚊子起码有阮软一根指关节那么大,翅膀呼扇呼扇着,在早上寥无人烟的小吃街里穿梭着,一会儿停留在路人的小腿上,一会儿停留在隔壁水果摊的西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