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音挽起帷帐,锦被里的白念面红唇白,乌黑的长一缕缕地黏在额间,她眨了眨酸疼的眸子:“流音,你是不是推窗了,我怎觉着有些冷?”
言罢,她又卷了卷锦被,将自己塞得严严实实,说甚么也不肯起来。
流音觉得不对劲,她伸手去贴白念的额间,乍一碰她便慌了神:“小姐,您烧了呀。”
白念探出一个小脑袋,又从锦被里露出一截皓腕,她摸了摸自己的额间,好像是有些烫。
流音自责地跺脚,她只要一心急,嘴里不停地冒话:“定是去膳厨时湿了衣裙,又被凉风吹了,我怎么就没注意呢!小姐你先喝些热水,我这就去请大夫。”
“这不怪你的。”
白念确实有些口干舌燥,她双手撑榻,支起身子,才喝了一口,蓦地锦被滑落,屋内出清脆的声响。
“小姐,你没事吧?”
流音捧着她的脸,抬头去瞧她整洁的瓠齿。
方才冷得一哆嗦,她的牙齿磕了杯沿,生生将她疼清醒了。
白念捂着嘴钻回被窝,大夫来时,她的掌心已全是冷汗。
“小姐热属实是这场雨害的。我今日瞧了五例,有三例皆是受凉热的。”
大夫铺纸写药方,写完后交在流音手里,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吃了药身汗便好了。只是夜里容易反复,最好是有人守着,若能喂些热水,换换汗巾,这样也能好的快些。”
流音送走大夫,照着大夫的嘱托,一件都不敢落下。
到了夜里,白念的额间复又滚烫,她一连换了几条帕子,这才将将压下些温度。
流音照看她时,没怎么阖眼,白念烧得糊涂,她一难受,便开始说梦话。
起先唤着阿娘,继而又喊着:阿爹别走。
流音替她拭汗,瞧见她异常红的檀口,心疼极了。
“小姐怎么了,可是梦魇了?流音在的。”
榻上的人儿似是听见声响,忽而安静了一瞬。
她檀口一张一合,吐息急促。
流音生怕听漏,附耳过去。没听见旁的吩咐,耳边唯有几声断断续续的‘哥哥’。
然而白府唯有小姐一个孩子,哪来甚么兄长?流音只以为梦和现实大有出入,也无暇深究。
第19章求和 我家小姐
翌日清晨,天气放晴,红尾鸲立在枝头婉转鸣叫,白念头疼地揉着眉心,悠悠转醒。
流音见她起身,拿了靠枕垫在她的腰间:“小姐醒啦。”
白念垂着脑袋,外边红尾鸲叫个不停,实在闹心,她不想醒都不成。
嗓子哑哑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