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昱也知晓,让他家主子与姑娘同室而处,那简直比战场御敌还要困难。
然而瞧小侯爷今日这幅模样,莫不是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小侯爷。哪家姑娘呀?”
这事若传到侯夫人耳里,指不定有多开心呢。
祁荀斜睨他一眼:“甚么就哪家姑娘?”
丛昱愣了一瞬:“不是哪家姑娘吗?”
他挠着脑袋,想了半晌,忽而一拍脑袋,扒拉着祁荀的手道:“小侯爷,那可不行,您若这样,侯爷第一个便杀了我。”
祁荀眉头紧蹙,他一手抚上剑柄:“再不松手,我现在便杀了你。”
丛昱为难地松开手,着急地直跺脚。
不是哪家姑娘,那便是不正经的人家。
不近女色不成,太近女色也不成。
万年铁树好不容易开一次花,怎就开在了花楼那勾栏地了。
宣平侯教他紧盯小侯爷,他盯着盯着,竟连主子何时去了勾栏地也不曾知晓。
侯府门第清白,从未有过拈花惹草的糟心事。他若如实说了,老侯爷会不会打断他家主子的腿?
还未等丛昱想出法子,祁荀便提上松子百合酥出了德源堂。
他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丛昱:“你今日怎会出现在七弯街?”
被小侯爷那么一提点,他才记起正事来。
第24章揉揉 阿寻,你哪里疼,我帮你揉揉好吗……
“小的夜探司判府时,偶听闻永宁这地突然多了好些胡庸人。永宁离绥阳近,恐有甚么变故,这才出来巡察一番。”
“胡庸?”
祁荀止住步子。
胡庸与西梁毗邻,自西梁开朝以来,多次挑惹事端。十二年前死伤惨重的应郓之战,便是由胡庸寻衅起。
近几年胡庸虽未起战事,其下属的洲城却屡次在边关犯难。
也亏得祁荀手段毒辣,应郓这一带才少有敌军来犯,边境的百姓也逐步安置下来。
只两城无休止地对峙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想来胡庸此回朝觐,应也是冲着休战条例来的。
只是两地约定的时日是在五月中旬,依照脚程,此时胡庸人还不该出现在西梁境内。
“主子,可有甚么问题?”
“胡庸人惯爱毡帽,又喜皮质长靴,此番衣着站在长街应是极为显眼。可我今日来回奔走七弯街,却并未见着。可是他们乔装易容,混入永宁城的百姓中了?”
丛昱点头,这正是他想回禀的。
“小的也未瞧见,据陈家的人说,是凭口音认出来的。”
祁荀思忖良久,紧锁的眉头迟迟未有舒展。
胡庸此行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当真如此,西梁恐要变天了。
“夜里我修书一封,你教手底下可堪信任之人递与少府折冲都卫乔元均。让他差几个身手不错的暗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