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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邸。
府里的门环连叩几声。
门房开门后,只见一头松散地侍婢站立在门前。
问其何事,她只说要见刺史家的公子李长安。
门房见她衣衫破败的模样,只以为她是前来寻事的,话都没传,直直将人轰了出去。
她不死心地拍着门板,整个永宁,能求助的唯有李长安了。
兴许是被叩门声扰得不耐烦了,门房只好替她递话。
在书房挑灯夜读的李长安一听通传,立马放下手里头的书,跑了出去。
再回时,便是两人。
“流音姑娘,烦请你将方才的话再细说一遍。”
流音嘴角溢血,连忙下跪磕头:“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小姐被夫人一张契书卖入烟花地,我想见上小姐一面,却被几个身形粗犷的男子打了出来。小姐身子娇柔,哪能入那种地方,我实在没法子了,眼下能求助的唯有公子。只求公子出手相助,流音便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公子。”
李长安惊讶地张了张嘴,一掌拍在桌案上。
桌案上的红烛剧烈晃动几下,一下子蹿得极高。
他几乎不带迟疑地说道:“怎会有这种事。流音姑娘快起,没有求与不求的,念念有事,我岂能置之不理。只怨我知晓得太晚,没能及时拦下。”
他拾掇了一些银钱交与流音,转而想到花楼水深,教一姑娘去赎人,难免上当受骗。
“流音姑娘且侯在府内,我着人备些吃食。念念的事,便交与我吧。”
第44章红疹 这玉牌难不成有假?
永宁莳花楼,软玉生香,绒毯遍地,笙箫鼓乐不绝于耳。
李长安东张西望地迈入花楼,瞧见一香肩半露的妓子后,立马埋快走。
他平日里不是读书习字便是参加一些风雅的诗会,这还是他头一回迈入勾栏地。
金妈妈见他衣着华贵,仿佛瞧见一尾上钩的肥鱼,双眼放光地迎了上去。
“这位公子眼生,可是头一回来莳花楼?咱们楼里的姑娘个个冰肌玉骨,准保公子赖着不想走。”
李长安抬头,对上金妈妈的眼神,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是来赎人的。”
金妈妈敛了敛披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莳花楼的贵人她都认得,谁同谁相好,走得近,她心里也都记得一清二楚。
可眼前的男人瞧着脸生,金妈妈敢保证,她从未在花楼里见过他,更遑论他瞧上了花楼的哪个姑娘。
如此看来,若非是花楼的姑娘瞒着她私会,否则这人便是冲着花楼买的白姑娘来的。
金妈妈双手环胸,开口问道:“公子要赎谁?”
李长安踮脚寻找白念的身影,没找着,只好如实说道:“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