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白念怕招惹事端,故而早早地呆在屋里。她合被躺在塌上,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眨了又眨,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眠。
正此时,屋外的木质地板“嘎吱”
一声响了,白念裹紧锦被,整个人蜷缩在一块。
她时不时地朝屋外望去,后又觉得自己单坐着反倒处于弱势。锦被一掀,她光着小脚噔噔下榻,左顾右盼后,捧了小几上插花的瓷瓶。
屋门外踱步的声音并未减弱,白念摸黑过去,悄悄地躲在屋门后边,她高举双臂,袖口堆积在手肘处,露出一段莹白的小臂。
有一抹的光亮从门缝里钻出,地面的光束愈宽了,直至地面出现黑影,白念呼吸紧促地紧了紧手里头的东西。
然而还未等她动手,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小姐,您睡了吗?”
白念松了口气,唤了一声:“流音?”
“小姐脸上的红痕还没褪干净,我上马车取药去了。”
流音阖上屋门,又将屋内的火烛点亮。火光蹿长,她这才现她家小姐神色慌张,手里还捧着瓷瓶。
“小姐,方才生何事了?”
白念摇摇头:“我还以为是楼下的人前来寻事。”
“他们个个长得凶狠,为者压着帽檐,瞧不清容貌,也难怪小姐见了害怕。”
“晚间用膳时还听掌柜的说,应郓那厢民愤激起,闹出不少事。而应郓一地,素来仰仗祁小侯爷管辖。事情一出,圣上立马下旨,着小侯爷平息此事。去应郓唯有这么几条路,我只怕在这遇上小侯爷,被他撞破我逃走的事。”
听白念这么一说,流音的心也高高悬起。
就在此时,屋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主仆二人互望一眼,流音拔了拔嗓音问道:“是谁?”
屋外并未做声。
流音接过白念手里的瓷瓶,临近屋门时,复又问道:“谁在那儿敲门?”
仍是无声。
过了一会儿,屋外脚步声渐远,直至逐渐消失,流音才开了一条门缝。
她推门而出,左右环视了一圈,现细长的廊间,空无一人。正当她想阖上屋门,垂时却瞥见屋外摆着一个封口的白玉瓷罐
“这是甚么?”
流音拾起一瞧,比对桌案上摆着的另一白玉瓷罐,嗅了嗅气味后,才觉这两罐竟都是消肿祛疤的药膏。
“小姐,与沈姑娘给的是一同种。”
白念接过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确实别无二致。
只是这药膏乃是御用之物,沈伯伯在太医署为官,有这药膏自是不稀奇。屋外摆着的这瓶又是从何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