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114页（第1页）

  他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但是想到有个人仍在原来的地方牵挂他，那也是一种幸福吧。三个月前，他在给母亲的信里是怎么说的？&1dquo;我终于向一个女人求了爱。但我并不感到幸福，只觉得惶恐，不知道她会陪我多久，不知道她会不会对我撒谎，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若干年前，我也产生过这种感情，但是若干年后，突然现自己的心仍跟过去一样，这带给我的不是快乐，而是恐惧。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未来。我已经走得太远。”

  你是已经走得太远了，简东平望着6劲鬓角的零星白，心里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6劲仍然注视着眼前的蛋糕屑。

  &1dquo;她在那儿吗？”简东平又问了一遍。

  6劲缓缓抬起头，手指在桌上打着节拍。

  &1dquo;你们查了不就知道了吗？”他道，

  简东平没说话，盯着他的手看，心想就是这双手摸着雅真的脖子，最后掐死她的吗？不，当然不是，他用了绳子，但是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6劲的声音幽幽地从他前方飘过来

  &1dquo;我没想到，你们会找不到她。”

  他抬起头，看见6劲静静地朝他笑了笑说：&1dquo;对，她就在那儿。”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刚刚答应把自己的肾脏割下来送给了敌人。

  简东平仿佛听到隔壁房间响起一片稀里哗啦挪动椅子的巨大声响，接着是零碎的脚步声，鸣笛集合的声音以及下命令的声音&he11ip;&he11ip;他相信一听完6劲最后那句话，林警官就会立刻集合人马，赶往他们说的地点进行彻底搜查。

  元元，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he11ip;&he11ip;

  &1dquo;我没虐待她。”6劲说。

  &1dquo;我知道。”他几乎是带着安慰的口吻对6劲说。现在，他觉得心里轻松了好多。

  一阵沉默。

  &1dquo;你还有什么问题吗？”片刻之后，6劲声音低沉地问他。

  &1dquo;我的确还有几个问题。”

  &1dquo;问吧。”6劲好像很疲倦，他有气无力地说。

  &1dquo;第一，你怎么会制作那些精致的纽扣？第二，你为什么要扮作厨师？难道是想嫁祸刘毅仁，第三，元元和袁之杰为什么要观察你们几个周末的举动，相信这个你早就问过她了”

  &1dquo;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元元告诉我，他们之所以要观察我们周末的举动，是因为他们平时得上课，他们只有周末才有空。”6劲看着他，轻轻笑起来，好像在揶揄他，答案简单吗？

  还真是简单得要命，他居然从来都没想到。

  &1dquo;那后面两个呢？”

  &1dquo;我在广州的时候，有段时间很落魄，曾经在一家私营的很小的纽扣加工厂打工，那些纽扣是我设计的样品，因为工艺太复杂，厂方最后没有采用，所以那几颗就留在了我手里。我自己当然不会做，是厂方的师傅用机器做的。”

  还真是简单得要命，他居然从来都没想到。

  &1dquo;那后面两个呢？”

  &1dquo;我在广州的时候，有段时间很落魄，曾经在一家私营的很小的纽扣加工厂打工，那些纽扣是我设计的样品，因为工艺太复杂，厂方最后没有采用，所以那几颗就留在了我手里。我自己当然不会做，是厂方的师傅用机器做的。”

  &1dquo;至于我为什么要扮作厨师。大概是因为父子情深吧。”6劲疯疯癫癫地仰头笑了一阵又停下来，他注视着面前的空杯子，&1dquo;我父亲是厨师，他在我眼里一直很邪恶。很怪，我小时候做过很多杀人的梦，都是穿着他的厨师服干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6劲歪着头，眼神迷离，仿佛一不留神跌进了回忆这条河，并且任自己慢慢沉了下去，

  &1dquo;我父亲的事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但是你们没人知道，他曾经企图杀了我。有一次他把我叫到农场后面的一个小山坡上，他站在我身后，突然用一根绳子勒住了我的脖子，我拼命挣扎才挣脱。谋杀失败后，他坐在地上大哭起来，骂我妈和我毁了他的一生，因为当初他们没法离婚，很大程度是因为我，他说他很想干掉我，让我妈痛苦一辈子，还说我本来就跟他不亲，当然这也是事实。这件事我没告诉过任何人，后来我就离家出走到山上出家去了，那时候很苦闷，总觉得心里有爪子在挠我。你问我为什么要扮作厨师，可能是那件事给我的刺激吧，有时候我希望能成为更强有力的那个人，有时候又同情他，还有时候感觉杀人的时候不是我自己，是我父亲，我好像在用我父亲的躯壳做一些我不想做也不敢做的事。我想我大概有神经病。”

  &1dquo;你去看过吗？我是说心理医生。”简东平问。

  &1dquo;元元不就是我的医生吗？可惜，我还是违背了我的诺言，我曾经誓不再杀人，但是自从杜群跟我说起那纽扣，我就觉得父亲的脸又在我脑子里晃动了。我一定有神经病，我知道，而且这是与生俱来的，怎么治都治不好。”6劲黑沉沉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夕阳般的光辉，他笑着说，&1dquo;我跟元元第一次开始交谈的时候，我就跟她说，我是神经病，我叫她对我不要期望太高，我一不高兴就会杀了她把她炖汤，她看着我，忽然笑了，说看我平时的样子，想不到我还会有这么酷的时候。有一次，我又逼问了她好久纽扣的下落，她仍然说她不记得了，因为我打过她的头，她老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说是我让她失去了记忆，”6劲哈哈笑起来，根本不管别人想不想听，自顾自地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