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是猫重要还是我重要?”
她抬头,烛火下,那张脸撞入她眼中。
脑海中,另一道声音也是如此。千金调皮偷偷溜进他书房,打翻了墨汁,弄坏了他刚得兵书,他单手领着猫后颈脖来找她。
她怕千金吃苦,也是赶紧护过去,一点一点掰开了他手。
于是那只手便伸出来,惩罚似捏着她鼻子,一脸无奈:“猫重要还是我兵书重要?”
当时她是如何回?
沈清云记不得了,只是后来,她翻山涉水,无论是去天涯海角都再也寻不到那个人,她才明白。
没有什么比他更重要。
“你重要。”
那掐在她下巴上手这才放开。
姜玉堂坐在床沿边,颈脖上血痕滴了下来,玄色衣领洇湿了一片。
沈清云赶紧去里屋,拿了膏药。
“伤口有些深。”
沈清云仔细看了眼,千金是用了全力了。它指甲许久没剪,度又快,伤口乍一眼看很吓人。
她仔细清理掉四周血液,手指抹了膏药凑上前:“有些疼,你忍忍。”
姜玉堂坐在床沿边不说话。
他眼神看着前方,正对面,千金跳高高站在八斗柜上瞪着他。
膏药清凉碰到伤口,便是一阵刺痛,姜玉堂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侧,沈清云手一抖。
正前方,千金弓着身子炸起了毛。
沉一张脸上到底还是溢出了笑,姜玉堂仰起头,眼中眸色深深。他面对着沈清云,脸上是带着笑意。
“怎么,吓到了?”
他接过她手中膏药,站了起来。这屋子小很,一眼就瞧见头。姜玉堂一边皱眉,一边走到梳妆台那儿。
高大身子往下弯,他抹了点膏药自个儿对着镜子抹了抹。
“这屋子太小了。”
嫌弃皱了皱眉,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姜玉堂边走边道:“明月楼弄好了,你明日搬过去。”
沈清云半点儿都不想去什么明月楼。
她抬起头,看着他颈脖,虽然他没说,但伤口那么深谁都会疼。开口拒绝话便委婉了一些:
“搬来搬去,我可能不太习惯。”
“你睡我书房都习惯,睡那儿有什么不习惯?”
姜玉堂不为所动,她这屋子小可怜,有什么好住?
再说了,她跟了他,不要名分,钱财之物总不能不给。
“那处修葺很好,里面东西都是精心布置,什么都不缺。”
他低头倒了杯茶,入口一阵苦涩,还是去年陈茶。
他拧着眉喝下去,茶盏放下来,看着角落里对他龇牙咧嘴猫:“把猫也带过去,地方大些猫也好活动。”
“可能……”
指甲掐了掐手,沈清云喘了口气,语气艰难却还是道:“可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