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看着就她和少修的东西,在对比那边那么大一堆,光银子就多她们许多,可她要是反悔,老爷写的遗属又在,一时是抓心挠肺,却毫无办法。
加上大库零散的三十二两银子分开,三房一共得现银六百零九点六两,桃花乡三十亩田地,半坐山,镇上药铺一间,齐家买下的仆人四人:梅香、蕊红、青丝、绿团。因两位姨娘五小姐跟着三房过日子,镇上齐家小院归两位姨娘,连着五小姐嫁妆一百两银子。
四房杜氏母子得现银一百五十二点四两,镇上齐家大宅子一座,药铺一间,家具若干,还有宅子中买下的仆人三人。
齐宏写了分家明细,一一念着,写完了,两位掌柜确认无误,又让齐少修看了遍,杜氏在旁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该到签字按手印时,杜氏墨迹。
“等下,今日先不签,下去弟弟你亲自跑一趟,镇上同咱们家交好的乡绅家老爷请了过来,杜氏你有什么不满,再想想,到时候大可当着外人面,说清楚。”
齐盛拦着不让签。
他私心里,还是觉得齐家交给杜氏要垮,爹多年的积累,不能这么散了,要是成的话,交给岑越打理,这是最好不过的。
杜氏眼界窄,齐少修再怎么样是齐家子嗣,年岁又小,如今只要严加管教,还能扳回去,三弟将桃花乡田地留给这对母子,也是废了苦心。
无论如何,总归不缺衣食的,不善经营,也不会败坏齐家积累。
可惜……
杜氏本来墨迹耍小心眼,结果一听齐盛有反悔意思,当即是急了,怎么自家分家还要外人看着呢?连连说她签还不成吗。可齐盛说了,齐宏听令,收拾了东西,就去跑腿请人来做公证。
“防小人不防君子,既是要分,那就分的清清楚楚,心甘情愿,省的日后生出埋怨来。”
齐盛看着杜氏说道。
这妇人嫌分的银钱少。
“若是按照三弟遗书所分,以后你们得的银钱就多了。”
杜氏一听齐盛说着话,当即是冷笑,她算是明白了,齐盛一直拖拖拉拉,不分个痛快,就是想偏帮岑越,拿了齐家里外管家权,呸!
真要岑越拿了,以后?还有什么以后?不得被贪墨完了。
齐盛一看杜氏铁了心的表情,就知道齐家是不成了,救不了了……罢了罢了。
两家乡绅老爷来的也快,进来后便说节哀顺变,即便是之前吊唁过,但还是惋惜了些。早早听了来意,也没在墨迹,齐盛把三弟留的手信给二位看了,又让弟弟临时抄了两份,连着分家的也是。
“三弟手稿我先放我这儿,还有今日分家,劳两位老爷做见证,不嫌麻烦的话,你们也收一份,以免日后真对簿公堂来,也有见证。”
杜氏听‘对簿公堂’便吓得不轻,齐盛这老头子做事为何如此之绝,这么对待他们母子,难不成齐少扉是他侄子,少修就不是了?
“不麻烦不麻烦,齐老爷在时,也是诸多照顾的。”
“是了。”
两位老爷点了点头,客客气气的应下了。
齐盛就问杜氏,“现在如何分?要么是三弟遗书,要么€€€€”
“后头,就现在分家,不用多说了。”
杜氏坚定了心,对着齐盛齐宏是气狠狠道。
东西都清点过,见证人也在,杜氏这下利索按了手印,齐少修也按了,最后分家书是一式五份,三房一份,杜氏母子一份,还有齐盛留了一份,两位乡绅见证人各一份。
齐家彻底分开了。
岑越向两位老爷道了谢,说:“本是想邀各位去坐坐喝口茶,但我小院实在是小,实在抱歉了。”
“无碍无碍,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是了,齐老爷在时能把家业交到你手里€€€€可惜了,算了不说了,后头带着少扉珍重。”
岑越同阿扉一道送客人出门。
回来时杜氏就在院子破口大骂:“既是分家了,该走的走,别占了我的地方。”
又跟齐少修大声说:“什么伯伯,心疼过你没,光偏着别人了……”
齐盛脸铁黑,齐宏要骂,被齐盛拦着了。
“成了,人家说的也对,都分了家,咱们俩老家伙就不碍人的事了,难不成你还跟她对骂不成?”
齐宏心想如何使不得,不过到底算了。
岑越请两位伯伯去小院,“忙了一天,两位伯伯没吃什么,如今天晚,在我们小院挤一挤,歇息一晚,明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