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雪在紧要关头给四月送过来的一套服装,面试模特再适合不过了,贴身的剪裁,让曲线玲珑毕现,高级的面料,又独具匠心的细节设计,一看就是娱乐圈的技术流服装。
不过那纤细的腰肢有点折磨人,稍微不注意一点就扣不上了,四月最近吃得有些圆润,强制塞进去的感觉让她好一阵沮丧。穿好了衣服,赶紧对着镜子仔细梳好头,再仔细化了个妆,确定无懈可击,四月才满意的抓起包包。
“我送你过去吧?那条路我熟。”
娄雪主动请缨。
“梧桐路柒街5巷3o6号……”
四月念着广告传单上的地址。“这个地名我的确第一次听过呢。会不会很远啊。”
娄雪嫣然一笑:“不会啦,再远我都会把你送到的。放心好了。”
四十分钟左右,四月在一幢居民楼面前下了车。
原以为会是一处酒店大堂,里面衣香鬓染,香风阵阵。不想却是七弯八拐的小巷子里毫不起眼的老旧居民楼。
小区看起来年代久远,植被倒是葱郁,冬日里的松针柏树大如伞冠,几枝腊梅稀稀疏疏零星挂着花蕊。小区的楼下面是一片被分了叉变成黄色的竹条编织成的竹篱笆,里面黑沃的土地上有一簇墨绿叶子的菊花。
四月看着不对劲,娄雪倒是非常冷静。
“没办法,因为是刚刚办起来的杂志,他们又不想像家里要钱,为了节约成本,所以只有到郊区来了。我就在车上等你,上去吧,你看看是在几楼?”
估计下车后有些冷,娄雪双手搓了搓,她带着红色的手套,外面手腕处是一圈绒绒的白狐狸毛,细腻的小羊皮,十指修长。
这双手能灵巧的在钢琴键盘上飞舞,还能变幻莫测的随着音乐翩跹,根本用不着其他什么方法,就能吸引一大批男同学的注意。四月羡慕的看着她。
“是楼顶,那我先去了?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哦,把车锁了,这样别人打不开。”
娄雪笑得很灿烂:“怎么会有人想打开车门?除了你。”
四月一本正经:“我是说认真的哦,前几天看新闻,一个女生去逛街,就把车停在广场,副驾驶放着她的包包,因为没锁车,在车上的时候就被一群歹徒打开了车门,把她的包包抢走了!她还被拿着刀威胁了呢。好恐怖的。所以,你听话啦,锁好车!”
“好啦我会的。快去吧。”
娄雪笑得有些难堪。四月让她先走,一直到看到娄雪走到车里,车灯闪了一下提示已经上锁,她才放心的走进居民楼。
楼梯是那样长,好象让她顺着一条小道爬上天顶。其实只是五层楼,哆哆嗦嗦下来也实在无力了。
楼里太安静,静得有点诡异,没有寻常人家的烟火气息,也没有任何声音。整栋楼都阴暗潮湿,墙上已经张开了裂缝,水滴滴答答的沿着墙上的青苔往下渗。一股霉味直冲四月的鼻尖。
她手扶着楼栏,努力拔着两条颤颤的腿,升上几步,手也开始和腿一般颤起来。
五楼,五楼,快了……四月一边在心里数着数,一边左顾右盼的往上爬。好不容易到了五楼,看到其中一个房间敞开着门,隐隐的微光从门里洒出来。
走进去后,四月才现这个房间是如此的白,棚顶是斜坡的棚顶,除了一张床,地下有一张桌子。离开床沿用不到两步可以摸到桌子和椅子。开门时,那更方便,一张门扇躺在床上可以打开。在这白色的小室,四月感觉好象住在幔帐中一般。
房间里根本看不出是一个摄影棚或是杂志社,因为半点办公室的样子都没有,整个房间除了她,根本就没有第二个人。
四月开始害怕,她紧紧抱着手里的包,试探的喊:“有人吗?请问这里是不是需要模特?”
回答她的,是整栋楼的回声,或近或远,空空荡荡。
她不由一阵毛骨悚然,掏出电话拨打娄雪手机,却传来冰冷的机械性声音提示她对方已经关机。
刚刚放下电话,事件就开始了:
门口闯进来三四个人,脸上套着肉色丝袜,一片模糊的嘴脸,黑衣裳,挂着刀。进来先拿住四月的两臂,她步步后退挣扎,却毫不奏效。正要张开大喊,一团湿漉漉的毛巾填满了她的嘴。